疏影的泪流的更快了:“大少奶奶不顾天寒地冻,跳进水里把夫人救了上来,可是……可是少奶奶已怀了身孕,那荷塘里的水太凉了,孩子就……就没有保住,大少奶奶流了很多血,可吓人了。”
安芸熙一边往外走,一边焦急的问道:“我哥哥呐,他没在家吗?”
疏影双眼含泪,脸上却满是气愤:“大少爷得信就赶回去了,可是那甘姨娘,恶人先告状,说是大少奶奶想要把她推下荷塘,却连累了夫人。大少爷听信了她的谗言,竟然不顾大少奶奶流产,打了她一耳光。”
闻言,安芸熙的眼前发黑,身子摇晃着就要摔倒,疏影慌忙扶住她,为她梳理后背顺气。安芸熙却推开她,快步走出了牛肉馆,上了马车,一叠声的催促回府。
安芸熙回去的时候,林氏还昏迷在床,没有醒来,而所有人都围在了冯燕姿的屋里。
冯燕姿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也没有丝毫的表情,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只在眼中一闪而过。她缓缓地喝着苦涩的汤药,对嘤嘤哭泣的甘素问,和一旁柔声安慰的安瑞靖视若无物。
甘素问温柔婉约,如今泪水涟涟的样子,更是楚楚可怜,她哽咽着道:“少奶奶把握着国公府的中馈,管着家,你高高在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一个弱女子,一定要至我与死地。”
冯燕姿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依然慢条斯理的喝着药。
安瑞靖却忍不住怒道:“你自己错了,难道还不敢承认吗?”
“嫂嫂的确错了。”安芸熙说着话,快步走了进来,往昔软糯的声音也变得冷肃。
湘竹和湘兰听到安芸熙的话,都忍不住变了脸色,这个家里最维护冯燕姿的就是安芸熙,如今连她都这么说,那冯燕姿在国公府真的千夫所指了,她们忍不住落下泪来。
安芸熙没等甘素问脸上的笑容升起,便冷冷接道:“嫂嫂的确错了,她不该跳进冰凉的池塘中去救母亲,她应该和甘姨娘一样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溺水淹死才是对的。”
看见安芸熙,安瑞靖满脸的怒容顿时消失无踪,嗫嚅道:“素问只是弱女子,她又不会游水,怎能下水去救人。”
安芸熙拉长了声音:“弱女子,那请问这位弱女子,你有事要告诉母亲,为什么不到她的房里去,反而在大冷天的约在荷塘边。你不是要告诉母亲,说知道是谁在给我下毒的吗,现在说吧,是谁?”
甘素问靠近安瑞靖的怀里,含泪道:“少爷,我又没有做错事,妹妹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的。”
安瑞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面对安芸熙喝道:“芸熙,素问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姐,还是你的嫂嫂,你怎么跟她说话呐。”
安芸熙冷笑:“我的嫂嫂只有一位,而她不配。”
安瑞靖怒不可遏的吼道:“安芸熙,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安瑞靖,父亲和母亲自幼教导你礼义廉耻,你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那么多的道理,你都听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