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忧不明白自己碰到什么,怎么会感觉到软软的,冰冰的。
而就在他还想不太明白的什么,便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
“你是谁?”
冰忧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后,更加的震惊。
因为,他压根就没看到她是如何出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是,突然间就出现了。
就如同,鬼魅一样。
等等。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
“你看到我了?”
田心浓也是被冰忧的话,惊的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怎么就突然看到自己了?
田心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鬼,一般是感觉不到自己重量的,也能够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其他的物品。
而现在,她并没有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身后的东西,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出现在冰忧的面前。
可是,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转换身体呀?
也没打算让他看到,他怎么就看到了?
田心浓心里想不通,而她的话,却是让冰忧一脸的惊愕。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也在冰忧的脑子里浮起。
“你,是鬼吗?”
冰忧从来不相信鬼神的存在,若是,这世上真有鬼的话,为什么,他的亲人们,从来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若是,这世上,真的有鬼的话,自己,又是不是可以看到她。
一时间,冰忧的眼里,变得复杂了起来。
而田心浓看着冰忧的脸上,有疑惑,有期待,有哀伤,唯独就是没有恐惧。
人,不是最怕鬼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并不怕。
田心浓很干脆承认自己的确不是人,而冰忧,也很快就接受了。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年纪,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左右,五官,生得很精致,人很美,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让人心动,而且,也是会让人越看越喜欢的那一种。
其实,在听到她承认自己是鬼,冰忧的心里,并不是他表面般的平静。
楼阁房间里,一人一鬼,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田心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笛,伸手递到冰忧的面前,微笑着开口,“我是听到你吹笛子,所以就过来了。”
冰忧接过以后,听到这句,楞了下,眸光望向面前的女子,忍不住的询问,“我叫冰忧,你呢?”
“冰忧,这名字,很好听。”
田心浓念了下冰忧的名字,眉眼弯弯的说道,而后,也是一脸笑容灿烂的开口,“我叫田心浓,你叫阿浓好了。”
田心浓,田农。
“我叫田农,是个神算,也是一个道士,要在下替冰忧公子你算命吗?”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跟她的初见。
冰忧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明明才没见过几次,为什么,却会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他们其实,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在知道她死了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见,他们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屋子里,每天,看着日出,日落,而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吹笛给她听,而她,就在一旁,脸上笑容很灿烂的看着自己。
每每从梦中醒来,他早已泪流满面,痛苦难当。
就算他,总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爱了她好几百年。
每每只要见一次,想一次,那份情,那份爱,只会更加的浓烈,也让他更加的痛苦。
田心浓看着冰忧一脸的痛苦,而眼泪,也顺着他俊美无瑕的脸上滑落,她有些怔,他怎么了?
“冰忧,你没事吧?”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虽然,美男哪怕流泪,也是美好到人心碎,但是,她可不希望是自己将对方弄哭,而且,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想到一个人。”
冰忧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而他的话,也让田心浓好奇起来,他是想到谁,想到眼泪都流下来了?
不会是?
田心浓心里,更加的好奇,却也知道,自己不能乱挖别人的伤口。
她可不认为,来到庭春阁的人,会没有悲伤的过去。
冰忧再次看向田心浓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他看着手里的竹笛,“你想听我吹笛吗?”
闻言,田心浓楞了下,连连点头,一脸的期待。
他的笛声,真的是很美妙,就连里头的那种,悲伤,也很让人动容。
冰忧站在楼阁窗台前,看了身旁田心浓一眼,修长的两手举着竹笛,放到唇下,徐徐的吹响。
悠扬而动人的笛声,从楼阁里,传到了外面,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而这一夜过后,田心浓就时长来庭春阁找冰忧,她是鬼,来去自由,无人能阻拦,更没人看到。除了冰忧。
冰忧在庭春阁里,其实是有名的冰山美人。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有时候是会接客,但是,冰忧却不需要。
而他,也在那一夜表演过后,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受欢迎。在这种情况下,鸨母红英更是捧着他,更加不可能让他跟其他人一样那么早接客。
要知道,美好的果实,要在最顶尖的时候才能摘下,那时候,果实,才够甜美可口,若太早摘下,那就过于青涩。
这一点,鸨母红英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