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李叙儿,眼里全是关心和无奈。到底还是先将白绫取了下来。
看着李叙儿的状态稍微的好了一些,文氏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杏花已经去烧水了,不管是李叙儿还是张新兰此时的身体大约都是凉的,总要温暖一下。
看着大夫还没来,李川心里到底有几分着急,想了想便去大门口等着了。
文氏这才看向了李叙儿,用温暖的手摸了摸李叙儿的头:“叙儿不怕,二伯母在呢。”
文氏的声音轻轻柔柔,听起来格外的舒服,而也是真的让李叙儿的心里到底放松了几分。
这一放松,李叙儿的眼泪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文氏宠溺的看着李叙儿,让李叙儿看着自己。伸手为李叙儿擦干了眼泪:“叙儿不哭,二伯母在呢。”
李叙儿对文氏的感官向来很好,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直接就扑在了文氏的怀里。张了张嘴想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趴在文氏的怀里啜泣。
这还是文氏第一次见到李叙儿这么脆弱的样子。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李叙儿每日都是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李叙儿李叙儿仿佛都是笑着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好似会说话。整个人看起来都充满积极向上的活力。
可这会儿的李叙儿看起来却是真的脆弱的。
张新兰自然也心疼的不行。
轻柔的拍打着李叙儿的背,忍不住转眸看了看张新兰,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总归若是换成她,她是不会想不开的,可张新兰不是她。
文氏也能理解张新兰,可到底看着李叙儿的样子还是心疼李叙儿,忍不住的就将这些事情都怪罪在了张新兰的身上。
李叙儿还这么小,张新兰这么多年都挨过来了,如今怎么反而——
不过不管文氏和李叙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张新兰却是不知道的。
“大夫来了。”
李书义一句话让李叙儿霎时从文氏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红的看着走在李书义身边的白生。可却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白生。
白生看也不看众人,直接就走到了张新兰的床边。
“发现的早,还没死。”
这话一出,众人便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您看需不需要给我娘开些什么药之类的稳定一下?”
李叙儿依旧是眼巴巴的看着白生,白生微微一愣,本想说不用。可看着此时李叙儿的样子到好像是如果自己说不用她反而会不放心了。
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身体比较弱,可以吃些补身体的。这妇人原本就伤了身体,这回又出这样的事,若是不好好调理着,只怕再想有孩子就难了。”
白生这话一出,众人都诧异的看向了白生。
李川和赵杏花是惊诧于白生说出来的话,而李书义则是诧异白生竟然会说这么多的话!
要知道白生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
能少说一个字坚决不会多说一个字。
李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白生道:“大夫快开药吧,我这就去给娘煎药。”
白生看着李叙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微微蹙眉。
到底没有说什么,直接开了药方,又对着李书义道:“我那里还有一些,一会儿你跟我去拿。”
李叙儿拿着药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依旧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张新兰,眼泪到底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文氏走到李叙儿的身边将李叙儿揽在怀里:“叙儿,你娘没事。别哭了。”
李叙儿抹了眼泪,坐在了张新兰的床边。
文氏也不放心就那么陪着李叙儿坐着:“叙儿,娘不过是和你开玩笑而已。现在天色这么晚了,叙儿先去睡觉好吗?明儿一早醒来娘就会和叙儿说话了。”
文氏轻柔的劝慰着李叙儿,即便知道李叙儿的心智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可到底还是担心李叙儿这么一直待在这里不太好。
他们倒是没有关系,可李叙儿还是一个小孩子,需要休息。
若李叙儿真的只是一一个小孩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李叙儿不是一个小孩子。
此时听到文氏这样的话微微垂眸并不作声。
半晌才抬起头对着文氏道:“娘都是被逼的。”
这话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恨意和坚定。
文氏的心里打了一个突突,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李叙儿。
李叙儿认真的看着文氏:“二伯母,娘都是被逼的。”
文氏自小是孤儿,后来——
因此大约能理解此时李叙儿的心情,忍不住摸了摸李叙儿的头:“叙儿——”
安慰的话文氏再也说不出口了,心里只希望李叙儿的恨意不要太多不要太汹涌。
不多时候,李书义就拿着药材回来了,李叙儿亲自守着煎了药。又细细的给张新兰吹凉之后喂了一些下去。
这么折腾了一番,已经是下半夜了。
甚至外面的天色都微微亮了起来,想必再过一会儿天就大亮了。
李书义到底还是回去休息了,文氏却是不放心李叙儿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回去,李川和赵杏花也是一夜未眠。
此时文氏陪着李叙儿坐在张新兰的床边,李川和赵杏花则是双双垂着头坐在外面的屋檐下。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只有屋檐还在滴着雨水。
滴答。
滴答。
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着。
李川坐在屋檐下吧嗒吧嗒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