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孟非珏听了现场勘查员米列的分析后,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你们的报告上,不是说那双鞋是死者田守正的嘛?”
“嗯,是的!正如报告内所说,田守正身侧的鞋正是他自己的。现场的足迹,不但从鞋的大小,还是鞋的磨损程度、方式上来看,经我们判断,应该就是现场的那双鞋留下的,不会错!”
米列顿了顿,又满脸的坚定道:“但也许,当时穿这着双鞋的,可能是一个大号的,并且还是个倒着走的‘田守正’。”
“大一号,又倒着走?!”
米列的这席话,无疑也让在场的侦查员们,心中为之一震。
特别是,对刚进入刑侦队,还跟在师父一旁,学本事的实习侦查员萧弇而言。
自从接手案子,就一直“躲在”师父身后,保持着低调,但凡开案情研讨会,就闷声坐于角落处的萧弇,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仿佛被点亮的俊目中,有炫目的光芒闪过,人也莫名的亢奋了起来。
“那就是说,按照对足迹的分析,可以假设为,有一个身材比田守正要高大许多的人,穿着田守正的鞋,倒走着将田守正背进了案发现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伪造成田守正在这废屋内‘自产自销’,自杀的假象?!”仿佛终于找到了矛盾的突破口,萧弇双手握拳,拽紧了因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一口气不带喘地,将一直放在心中的疑惑倾泻而出。
“是的,的确有这种可能——”
米列嘴上虽然说的是,“有可能”。但,那喜形于色的表情,无疑透露了心中所想,那却是“百分之百”的认定。
可碍于还没有在现场提取到,证明有“第二人”存在的生物样本检材,只能保守的道,对于他们技术勘查的警员来说,一切的推断都要有现实的物证作为支撑。
而对于自己的假设,在技术员口中得到“有可能”的认可时,这对于第一次参加办案的萧弇来说,却有着“里程碑”似的意义。
此刻,只见角落中的他,更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脸上也挂上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且,刚刚萧弇与米列的这来回一番的推断假设,也在这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只见,在场的侦查员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种可能性。不久,那原先窸窸窣窣地声响,也逐步转化成越来越大动静。
“都静一静,都静一静——”
见此情景,此刻的孟非珏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见他在颇具威严的敲了敲桌子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向一旁的萧弇道:“萧弇,你这么推断还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佯或是其他的依据吗?”
孟非珏嘴上虽这么问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在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认定。只不过,现在是想借着这个小子的口,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有——”
就在整个会议室内所有侦查员注视的目光中,萧弇铿锵有力地答道。痞赖的脸上有难得的严肃,目光炯炯中,脸上洋溢着的是一种名为满溢的自信。
“我认为田守正,其实根本就不懂得什么qq的盗号技术。并且,依我的推断来看,田守正的电脑操作技术,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电脑用户。更有甚者——”说到此,萧弇又故意坏笑着,学着“头儿师父”孟非珏的样,环视了会议室内在坐的“各位前辈”一眼。
“更有什么?你小子别tmd说话说一半,给我痛痛快快,规矩着说!”孟非珏眼见萧弇的德行,敢情是正上演着卖关子,吊人胃口的戏码,还有越演越上瘾的架势。
他这做“师父”的,好歹也有身为人师责无旁贷的职责。略一思忖,孟非珏当下便唬起了脸,佯装不快的急切催促着,眼中也半含着威喝之意。那焦急的心中更是肯定了,与眼前这小子相处越久,就越会发现萧弇,如同他那个磨人的哥哥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说,别急啊,‘头儿’,说了这么多,总得让我喝点水,补充点水份再说吧!要不然,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上,赫然出现一条大标语:帝都市某侦查员,在一次案情会上被活活渴死!的奇葩新闻,那不是在毁了您一生英明的同时,您也不就糗大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敢在‘头儿’头上动土,那胆子可真大,他就不怕照着‘头儿’的倔脾气,被‘头儿’刨坑,立马给活埋了啊——”
显然,萧弇前面的那一席话,逗乐了在场的众人。
“嗯哼——”
“咳咳咳——”
可惜欢乐不过三秒,欢乐的时光,便在孟非珏一通杀人的眼光中,众人才在各种干咳地掩饰下,纷纷禁了声。
“我看,我是收了你这小子为徒,才糗大发了——”不过,这时的孟非珏也只能唬着脸,在心中默默的腹语一回了。同时,又不甘心地以眼神警告着,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萧弇,道:“你个臭小子,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可孟非珏这凶恶的眼神,到了萧弇这,显然却似全然变了味。他不但,完全无视地屏蔽了一旁“师父”一副要杀人的眼神;而且,还老神在在地端起杯子,在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后,才缓缓道出了自己怀疑的依据——
那是在兵分两路,“传唤”犯罪嫌疑人田守正的当天,萧弇与几位侦查员,一起前往晋宁超市——
就在田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