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带着林果回来的时候,林微已经到家了,这个时候正在收拾东西,看见两人回来,只是睇过去一个眼神,便收回去了。
之前就听几个家属说,周二背着她去了军医那儿,现在她膝盖上抹了药油,应当是没事儿了。
闻着那股药油味儿,林微心里松了口气。可脸上半点儿不显,完全无视了两人。
“姐——”林果站在门口,也不敢往屋里来,怯怯喊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冷着脸,才又继续问道,“晓晓……晓晓回来了么?”
都说晓晓好好的,可是没看见,她不放心。
林微脸上仍旧没什么波澜,看都不看她,把卧室里的东西收拾好,又去了厨房忙活,完全就是把两人当成了空气。
林果见林微不搭理她,沮丧地垂下脑袋,蔫头蔫脑地束手站着,看着脚尖,眼里渐渐又蒙上了一层雾气。
“婶婶,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周二袖子一捋,“我帮你切菜吧。我切菜切得可好了。”
林微淡淡看他一眼,“你后天考试,对吧?”
周二:“……哈,不着急。”
“回去学习,这儿用不上你。”林微拒绝了他的帮忙,收回视线继续忙着。
中午就要走,如果不吃饭,估计唐慎也没心思吃了。既然这样,就简单做点儿,弄个凉面几个人吃吃就好了。
周二从厨房里出来,看着林果耸耸肩,走到她跟前,才小声道,“你跟我去我家拿西瓜和甜瓜。”
想想,眼睛一亮,“我知道,咱们家属区有个婶子以前跟着她爹做喜宴,特会雕花。咱俩一起过去,让她给咱们把瓜雕成花,晓晓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眨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他想着,如果拂晓喜欢,那么唐叔叔肯定就不怎么发火了,少一个人发火,就少一份火力,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
万一唐叔叔能跟之前那次一样求求情,这事儿不就解决了么?
周二想的是好,只是他到底没有林果了解林微,所以闻言,林果也只是摇摇头,回了一句,“没用的。”
可嘴里是这样说,脚上还是动了,跟着周二去了隔壁。再出来,她捧着一个甜瓜,周二捧着半个西瓜,急匆匆地往那个婶子家去。
林微动作利索地切着黄瓜丝,把前两天顺手发的黄豆芽也给焯了水。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这边儿水还没开。
她一边剥着蒜,一边静静听着客厅里的动静。等发觉不对的时候,探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还恨不得引颈自刎的两人跑了个没影儿。
她:“……”
呵呵笑了一声,林微又回了厨房,等水开的功夫,把干货和米面等东西利落收拢起来,放到一边儿,等着唐慎带着拂晓回来,让他给送过去。
什么东西都收拾好,林微叹口气,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院子里的菜叶子也被晒得软了一些,看着有些蔫嗒嗒的。看着看着,就让人心里有些发堵。
时间太紧迫,她和唐慎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次回去,再次相见,要么是年底,要么就是来年春天了……
“妈妈!”
到了门口,唐慎把拂晓放下,然后就见小人儿倒腾着小短腿儿,手里捧着一束野花冲过来了。到了她跟前,人仰着小脸,嫩生生地道,“晓晓错了,妈妈不要生气,花花送给你。”
林微低头,看着眼前这红的黄得白的紫的野花扎成的花束,看了看她,又看看唐慎,收回视线看着她,“妈妈还是很生气。”
唐慎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咧嘴笑道,“这花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晓晓呢。我俩一起找的花,等我扎成一束,她还扯了一根牵牛花藤给点缀,所以啊,你可不要把功劳全给我。”
“嗯。”拂晓闻言点点头,“还有晓晓的功劳。”
林微:“那刚才的话呢?也是你自己想的?”
拂晓嘟了嘟嘴,扭捏道,“爸爸想的。”说完,又抬起头,“可是,晓晓也是这样想的。”
林微:“……”
“妈妈,你还生气么?”拂晓见她接了花,乌润润的眼睛望着她,很是认真地问了一句。
“嗯。”林微点点头,“还是有点儿生气,晓晓乱跑,姨姨找不到你,妈妈也很害怕,害怕晓晓丢了,妈妈以后再也见不到晓晓了。”
拂晓抿着小嘴儿,认真想了想,“那,那晓晓罚站吧?”
说着,不等林微和唐慎说什么,四处看了看,迈着小短腿往窗户那边走。等到了窗户旁边,贴着窗户边的墙一站,不动了。
“妈妈,叔叔们错了要罚站,要做……做……”她想了想,没想起来那叫什么,大眼睛望着唐慎,“爸爸,胳膊一瘸一瘸的惩罚叫什么?”
林微一怔,什么叫胳膊一瘸一瘸?部队里还有这样的惩罚方式?
唐慎也是一愣,片刻后,扬声大笑,等笑够了,才蹲在她旁边,笑眯眯地跟她说,“那叫俯卧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拂晓扭头,看着林微,嫩生生地道,“妈妈,晓晓胳膊太细了,趴下就起不来,需要叔叔帮忙。这里没有叔叔,晓晓罚站好不好?”
林微:“……”
林微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招。想了想,点点头,“行吧,你就罚站吧。”
说着,斜了唐慎一眼,“你教着拂晓投机取巧,也得接受惩罚。你们父女俩现在开始罚站,站十分钟。”
“嗯。”唐慎点点头,笑眯眯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