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众人的告别声中,诸葛言潇洒的挥了挥手,登上马车,在百多个护卫者的护持下,缓缓上路。
看着那一个个披甲身影,感受着这些人行止间的肃杀气息,陈止都不由感慨诸葛家族的势力,这些快马赶来的护卫,用的是诸葛家家丁的名义,可只是看阵容、气势,分明是一支精兵!
“大族家丁果然非同凡响,拉出来就是一支军队,哪像陈家这样,面对威胁,聚集子弟,还要先操练起来。”
因为王弥威胁,陈家也动员了子弟,集结了一批人手操练,但人数不够,而且人员散漫,训练多日,才有一点样子。
“就算是承平之年,可毕不是信息社会,贼匪流寇众多,真要是出了意外,单靠同姓子弟肯定不够,是时候招募一批家丁了,大族怎么能没有武装家丁?”
陈止看着那队人马,想的是陈家家丁,而其他人却不由感慨诸葛家的底蕴,同时也明白,这等家丁到来,保护诸葛言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向各方势力表明态度。
至少徐辉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诸葛言这么一走,后面就是朝廷的质询和调查了,应付好了,灭贼的功劳下来,郡县受益,可若应对得不好,那就是官场地震了。
刺史府和其他郡县的官吏到来,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王弥之事毕竟是突发,谁都没想到他会剑指诸葛言,所以彭城上下措手不及,若非陈止,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如此,此局依旧艰难,但也藏机会!”
这样想着,徐辉朝陈止看了过去。
那日陈止驳斥王弥,令后者自尽,震动在场之人,无论官府还是世家,都感匪夷所思,事后着力求证,等确定此事,也知道了陈止反驳时说的是什么,顿时就犯起难来,因为里面涉及到对官府和世家的非议。
严格来说,非议是王弥提起的,可陈止随后的话中,多少有些犯忌讳。
新汉一朝,士族子弟放浪形骸,不会因言获罪,可当日话中有对世家不利之处,不便立刻宣扬,以免在朝廷特使过来的时候节外生枝,基于种种考虑,官府和世家练手,使得陈止呵斥以令王弥自尽的消息,未在彭城大规模的扩散。
徐辉本打算和陈止说说这事,当时他欣喜陈止让功,急切定调,事后一了解,才发现不妥,可惜已经上了贼船,现在诸葛言赠马,抬举陈止,令他连敲打一下都不行了。
徐辉头疼,陈止则在看马。
诸葛言送他的这匹高头大马,通体淡黄,马头高昂,全身各处筋肉鼓胀、紧绷,蕴藏着浓烈爆发力,神骏非常。
“果然是好马!”
他正看着,赵兴则从旁走来。
诸葛言离去了,可他的这个好友还在,等朝廷特使来了,赵兴还有任务,眼下却空闲下来,主动找陈止攀谈起来。
赵兴看着那匹如梭马,笑道:“这马可是公举所爱,料理的非常精细,乃是昭烈皇帝那匹的卢马的后裔,这次送给了陈兄,足见他的重视。”
陈止一听,眼皮子却忍不住一跳,表情僵硬起来。
刘备的那匹的卢马,可是有名的妨主,除了刘备之外,谁骑谁倒霉,陈止前世就亲自领教过,至今心有余悸,没想到今生得的第一匹好马,居然是那个扫把星的后代,顿时,他看如梭马的目光变了。
赵兴却误会起来,笑道:“陈兄不用担心,养马的马夫和所需草料,都给你备好了,既然是送马,马夫当然也要一并转交。”他以为陈止是担心,日后不好照料这匹骏马。
士人养马,讲究颇多,每日草料的搭配、干湿,出去放马、遛弯的时间,走多久、停多久,如何洗刷等,都有严格规定,技术高超的养马之人,能依据马匹的情况和状况,制定不同的喂养计划,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职业,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听得赵兴如此说,陈止只能致谢,只是心里难免嘀咕起来。,
这马跟着诸葛言,就让其人遭遇了这次危难,今后跟着自己,不知会不会也带来厄运。
他的担忧,很快就被赵兴透露的消息驱散——
“陈兄,有个消息得告诉你,”赵兴靠近几步,小声说着,“朝廷派来的特使,领头的乃是一位御史,来的不止一人,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如果他们要询问什么,只需要将过程讲述清楚即可,不用深入接触。”
陈止听出一点画外之音:“怎么,这人难道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瞒陈兄,”赵兴笑道,“御史最是无聊,没事都要闹出点事来,总之,小心无大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今日诸葛这番作态,加上你的功劳,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会顾忌一二的。”
诸葛言与陈止的友人身份,今日已经昭告全城,自然会被人看成是诸葛一派,赵兴也觉得和陈止亲近许多,因此说话的时候少了些顾忌。
陈止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心中一动,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诸葛兄这次走的匆忙,他的仆从都跟着回去了?”
“没呢,”赵兴摇摇头,“就诸葛和猛叔走了,其他人都留下来了,我们这还有一队人呢,需要仆从服侍,再者说来,那贼人杀伤许多仆从,虽然什么都不说,可这些仆从也是人证。”
陈止点点头,跟着又道:“说起来,我对审讯也有些研究,方便让我去看看那几个贼人么,说不定能有收获。”
“你想见被抓的贼人?”赵兴露出狐疑之色,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