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原县我也来过几次,虽说有不少行脚商人,但不见他们如此急促,莫非发生了什么?”
看着来往之人,曹庆露出了疑惑之色。
“该不会又是孙道吧?”荀折猜测起来,经过了不真空寺的事后,他对陈止有些上心,“算算时间,陈止正好就在咱们前面,许是在武原城留了什么事迹,或者尚未离开。”
“很有可能。”曹庆不由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
孙敏却笑了起来:“找个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他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跳下马车。
正好迎面来了个商贾打扮的男子,行色匆匆。
这人看到了车队,露出疑惑之色,但也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然后就要绕过车队,前往县城。
不过,孙敏已经拦在了前面。
“这位兄台,看你这么急,是去做什么?城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孙敏笑眯眯的说着。
那商贾男子被人挡住了去路,有些着恼,就要喝骂,但见了孙敏的风度和衣着,知道不是一般人,再看车队的一个个护卫,理智的收回了骂语,拱手道:“这位君子,拦住在下,就是为了询问城中之事?”
“正是。”孙敏点点头。
商贾一听,又道:“看君子你们风尘仆仆,当是从外地而来,不知道城中的事也不意外,因为这本就是这两天才发生的。”
“这两天?”孙敏留意起来,车上众人也走了出来,各有猜测,都知道和陈止脱不了干系了,顿时心思复杂。
经过了寺庙一事,众人对陈止的看法都有了变化,一前一后两个车队,都是前往青州去的,他们可不想一路上都听着陈止的作为。
“总不能陈止又在这武原县中,留下了类似庙墙书言的事吧?”
这是众人的心声。
别看山上的寺小,但凭着那位主持的背景,陈止庙墙书言一事,就有了传扬出去的基础,而士族子弟游学,本身就会不断传名,有些影响很大,足以上史书,而令众人不快的是,他们成为了这次事件的配角,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当然不想再来一次。
关键就是,陈止的人还不在,他们有心论道,都找不到人说。
商贾见众人各个风采不凡,心里暗惊,赶紧见礼,然后就道:“两日前,彭城陈家的上品人物到来,那陈君子外出游学,随行有许多名士,都是各方大族,如江东陆家的后辈、还有陶侃陶公的子侄等,真是……”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孙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也看出来了,我等是从南边过来的,当然知道陈止北上游学的事。”
“原来如此,陈君子乃是我徐州有数、一定品就是上品的人物,一说起他,我这就有些管不住嘴了,”那人略显尴尬,见几人神色不善,赶紧入了正题,“我这么急急忙忙的过去,是为了一观那幅三字帖。”
“三字帖?”孙敏疑惑起来,但心里算是有底了,一听这话,就知道和书法有关,八成是陈止的作品。
其他人也相互对视,心思就都明了了。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陈止写了幅字,那就没什么了,他的书法好,我等都是知道的,写得再好,因为书法传出了什么趣闻,固然能扬名,但终究比不上在庙中的论佛一言。”
接下来,按照这个商贾所说,众人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陈止的车队在两日前抵达,昨日就启程离开了。
“那日车队行来,有王家的王希少爷引路,陈家君子一至,城内外的人争相一睹风采,连县令都在逢楼设宴,款待诸位君子,那场面真是让人向往,可惜我不在县中,未能亲眼所见。”商贾说话的时候,露出遗憾之色。
孙敏笑问:“三字帖是在酒宴中写下来的?”
那商贾却摇摇头道:“是在酒宴之后,众人出楼,碰到了一个小童,这小童年不及十岁,却乖巧懂事,拿着字帖沿街贩卖,听说乃是其父所作。”
“哦?”孙敏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是因为此童,陈止写下了那个三字帖?”
“是也不是,”商贾见面前的世家子弟感兴趣了,也来了讲述的兴致,“听说,此童家中凄苦,其父本是乡间有名的书生,兵灾之时伤残,家道中落,妻子被接回了娘家,只能靠写点字帖维持生计,但他身有残疾,不便亲自行动,就在家写字帖,再由三个儿子拿出去卖,陈君子他们那日所见,正是长子。”
孙敏明白几分,眼里却有一丝失望之色,口中则道:“原来是这样,三个儿子、三字帖,里面看起来有故事啊,是陈止主动相助?”
商贾却道:“三字帖是陈君子所写,但并非陈君子主动相助,而是彭城刘家的刘君子央求,这位刘君子见了三小儿惨状,心有不忍,又敬佩他们的孝心,就请陈君子写了《孝经》中的‘纪孝行章’给三个孩童。”
孙敏不解的问道:“既是《孝经》的一章,为什么会被叫做三字帖呢?”
那商贾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笑道:“这个啊,我也是听人所说,没有亲眼所见,不敢胡言,这不是急着去见识见识么?听说那家人,如今在家中展帖,可以观之,其中玄妙,得君子您亲自过去看了,才能明白。”
他这么一说,孙敏还好,那魏欧等人的心顿时又提起来了,担心陈止再闹出什么动静,若真是如此,他们说不定得改变北上路线,绕远一点。
不过,也有明法僧、曹庆、荀折等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