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东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菜夹馍,嘴里还塞着一个菜夹馍,一边吃一边问:“去哪儿?”
初雪无语,半晌,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随便!”
“那好!跟我走就是了!”
续东拦了一辆出租,二人上了车,续东给司机说了一个她没听说过的地名后,就只顾着吃,在车上竟然再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下车的时候,二货居然把两个菜夹馍都吃完了。
初雪低头正在心里嘟囔着‘真能吃’三个字,续东开口:“初雪,你来过这儿吗?”
初雪一愣,抬头四周看:“没有!”
续东坏笑,手一指:“看那儿!”
初雪顺着续东指的方向一看,嘴里念道:“彼岸初雪!”
初雪神思一滞,复又千变,仔细地看着那园林门口牌匾上的‘彼岸初雪’四个字,心中又惊又喜地看向这个适才气得自己要死的续东,张开的嘴愣是不知说什么。
‘彼岸初雪’是当地一个极为出名的公园,据说这里原先是一片很大的墓地,生长着成片成片的彼岸花,每年九、十月的时候,这里遍地都是盛开的彼岸花。
后来这里经过改造建成了公园,彼岸花虽然少了很多,但是在新修的一条河的两岸,彼岸花却是约好了似的在这里集中在了一起盛开,争相斗艳,而那条河的名字就叫‘初雪’。
续东这时乐呵呵笑:“哈哈~喜欢吧!”
初雪羞涩地点了点头,进入公园里,续东买了两瓶饮料,二人坐在初雪河的岸边,彼岸花就在他俩周围静静地绽放。二人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学校学习生活的事情之后,续东忽然问:“初雪,你是路痴吧!”
“嗯!一般我都是记建筑物来找路的,反正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只记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还是向后!”
“那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续东的笑里有些坏。
初雪一脸呆萌:“你为什么要卖我?”
续东点了一根烟,凶巴巴地说:“这个嘛!最近手头有些紧,卖了你好买烟抽啊!”
初雪不理续东那一套,白了一眼续东,一仰头:“哼!我才不信!”
续东晃了晃手中的饮料,恶狠狠地说:“你看看我怎么就没打开喝呢!”“实话告诉你!你喝的那瓶里面下了药的!”“刚才那个卖饮料的是我兄弟!”
初雪见续东手中的饮料果然没有打开,想到最近新闻报道有人给饮料里下药的事,狐疑地看着续东:“你想骗我?”
“当然想骗你,骗了你好卖你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有点慌?过一会儿你就会晕倒!”
初雪心下惴惴然,觉得自己心的确有些发慌,半信半疑:“你真的要卖我啊!”
“当然是真的了!”续东板着脸:“哈哈~等你晕倒了,我就……”
初雪一脸惊恐害怕:“你……你……”
续东之前一直强压着笑,故意装作凶巴巴恶狠狠的样子,此刻见初雪又气又急又怕又怒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上当了,傻样!”
初雪气得要死,举起粉拳朝续东身上打去:“哼!你就知道欺负人吗?”“欺负人很好玩吗?”
续东连忙起身,一边跑一边笑,初雪追了半天却是追不上,返回去赌气站在初雪河岸边,望着对岸的彼岸花开,怔怔出神。
续东连忙过来一把拉住初雪的手往回走:“这就想不开了,开玩笑的!”“你想跳河啊,我可不会游泳!”
初雪甩开续东的手:“坏蛋!”
续东趴在旁边的长条椅子的椅背上,一脸正色:“不是,我是觉得你太过单纯善良,这样子很容易上当受骗,又不擅于拒绝别人!”
“按说,你是过敏体质,根本就不能喝白酒,老乡会上你就应当直说,自己不能喝酒!”
初雪侧首白了续东一眼,忽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当时怎么知道我是离鸾的?”
续东一副无语的神态:“真是晕死,老乡会刚开始的时候,学姐学长们一一介绍大伙的啊,说到你的时候,提到你是离鸾的,我当然就记下了,更何况你的名字也很特别!”
初雪红着脸低着头:“对不起!我当时估计在想别的事!”忽又浅笑:“那我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离鸾姓初的人不少啊!”
续东望着初雪河对岸的彼岸花,神思蹁跹:“因为我很喜欢班得瑞的那首《初雪》!”
话落,续东双目落在初雪此刻更见红润的脸上,忽又自嘲地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物,放在嘴里,顿时,一曲空灵缥缈一尘不染的《初雪》便在这初雪河上,彼岸花开的上空悠扬地回荡了起来。
初雪不消看那物是什么,一听这曲子的音质,她就知道,那物定是和她包里装的一样的陶笛,初雪不知道续东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初雪却莫名的相信,也许续东真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初雪随即从包里拿出陶笛,和着续东一起吹奏。那曲声悠扬深远,清亮悦耳,空灵而缥缈,直扣人心扉,这一曲合奏,引得游人驻足而听,似是这初雪河上在这金秋九月里飘起了片片雪花,转眼已是白雪飘飘的季节。
在这若有若无的洁白世界里,人们仿若又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世界里,一切都那么轻盈,一切都那么纯洁,雪在静静的飘,音乐在漫漫的流淌,心也在漫漫的醉去。
一曲终了,续东和初雪二人凝眸相视一望,那片雪便落在各自的心里。
初雪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