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沈阿飞和王偕都站在顾绾身边。
顾绾正奇怪呢,今日并非月末,王偕为何归来,而且竟然还见到了阿飞。
沈阿飞关上门,对着王偕说道:“你快去写吧,写完之后我还要像陛下交差。”
“阿飞?”
“公务在身。”
“你要让王偕写什么?”阿飞看到顾绾严重的害怕,顿时有些难过,他开口说道:“无可奉告。”
顾绾顿时有些无奈,也要进屋子,可是阿飞却拿着那把绣春刀拦这顾绾的去路。
“王夫人,这是规矩。”
“之前的那封奏章是我和夫君一起写的,所以我必须去看看。”
阿飞眉头一皱,手臂垂下,让顾绾进去了。
此时王偕已经开始写了,文采斐然,只是顾绾皱起了眉头,握住王偕写字的那只手,开口说道:“夫君不能这样写。”
“为什么?”
“你不能告诉一个皇帝,你应该怎么做,他是一个皇帝,而且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皇帝,夫君应该把所有的事实都陈列出来,让那位陛下看到到底该怎么做。”
顾绾将这个月总结的东西,拿给王偕,王偕看了看,顿时一愣,而后说道:“如是大才,我知道了。”
待到文章完成后,两人从房间出来,看到依旧是同样动作的阿飞。
阿飞转过身子,接过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王偕却将顾绾的社会报告递给阿飞,而后开口说道:“大人,请你把这些东西一同带去,这是夫人写得,很重要。”
顾绾一愣,有些不赞同,王偕笑了笑说道:“如是大才,如何能一直被我独占。”
两人相视而笑,阿飞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眸一暗。
顾绾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阿飞,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年不见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阿飞一愣,冷声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话音未落,阿飞就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顾绾和王偕。
“看这位的品级,乃是位千户,如此年轻,想必是经历了一番奇遇了。”
顾绾沉默不语,阿飞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锦衣卫并不是一个好混的地方,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从一个阳光的少年,变为如此冰冷的锦衣卫?
之前阿荷的信中说,阿飞是跟着戚继光到了登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师,还成了锦衣卫。
此时王偕拉着顾绾的手,开口说道:“倒还是要谢谢这位了,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不能如此快的见到如是。”
顾绾看到王偕这个表情,顿时有些无奈,她正要开口说道的时候。
“如是的魅力太大,我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王偕拉着顾绾的手,声音凉凉的。
顾绾顿时一阵无奈,她伸出手捏一捏王偕的脸,开口说道:“你是对自己大明人样子的脸失去了信心了吗?”
“这么说来,如是最喜欢的还是我这张脸。”
“自然不是,还有你这一肚子才华,和你的心,不过脸自然也非常喜欢,看起来赏心悦目,谁不喜欢呢?”
两人又贫了一会儿嘴,吃过了午饭,便在书房里一起读书。
说是一起读书,但是跟吵架也差不了很多,王偕发现顾绾对于某些历史人物的看法堪称毁三观,从小受圣贤教育的他自然是要好生辩论下来,只是一番辩论下来,王偕被顾绾的那一番歪理说的毫无招架之力。
顾绾被王偕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加之王偕故意逗她,顾绾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王偕一把抱住笑的不能自以的顾绾,开口说道:“之前我发现如是的文章似乎自成一派,虽然少了许多文采,可是渎之平实易懂,逻辑清晰,倒是非常有创意,说不准还可以因此诞生一个新流派,如是的文章不像散文,却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嗯,怎么说呢,我写这些东西的目的,并非要抒发什么感情,而是说清楚一件事情,期间引用了许多文章,也并非像其他文章一样,引论典故。论述一个观点,就叫论文。”
顾绾站起来绕着王偕走了一圈,走到桌案前,写了来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论文。”
王偕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大字,顿时觉得一阵好笑,他站起来走到顾绾身后,开口说道:“如是的字真是让人无奈,若是以后让外人知道了,定然要笑掉大牙了。”
顾绾也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可是总是被王偕嘲笑,却也总觉得十分的不忿,便开口说道:“今天你都笑掉多少大牙了,你的牙还在吗?”
王偕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顿时把顾绾气的直打人。
王偕赶忙一把抱住顾绾,轻声说道:“为夫说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却也是实话,如是与其生气,倒不如好好练练这一笔丑字。”
说完之后,握着顾绾的手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王偕在顾绾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是其他的字都可以写的不好看,唯独这八个字要好好练。”
“为什么?”
顾绾红着脸问道。
王偕笑了笑,又握着顾绾的手在纸上写道:“王偕。”
“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偕”字,以前是为了恢复谢姓,而此时却是为了与你白头偕老。”
温香软玉在怀,王偕不禁有些情动。
王偕如此,顾绾又会好到哪里去,情之一字,当真是如此醉人。
良人在耳边轻语,饶是顾绾也变得温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