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中间战船上身高体长的赫连蕴澜,迎风而立,满脸冷酷。南丘的全*力有一半在此,最少要有两次大战,才能摧毁南丘的军事力量。
除开前三次损失掉的一万人马,梁军十九万军兵对南丘一万留营军兵,形同辗压,不过片刻,轻易胜利的军队便快速分成左右两军,在领将和向导的带领下,趁着士气高涨之时,杀向东阳和西涧——以免他们得知梁军已成功登岸、为保存实力而撤军于其它关隘布阵,徒增另一番周折。
天水村。吊罐里炖着行气补血的孕中之人喝的红枣鸡汤,孙思夏坐在院中晒着太阳,炖上汤走过来的山有凤,就手将洗了的另几颗红枣往她和梅映雪嘴里各塞一颗,笑道:“一日一枣,长生不老,要是一天吃三个,不是能上天当神仙了?”
那婆媳俩笑着嚼吃,也不接话。山有凤搬个小板凳坐过去,用手摸着孙思夏那鼓得老高的肚皮道:“嫂子,这小子该会踢人了吧?有没有在肚子里踢你?”
孙思夏长了不少肉的脸上溢满笑容:“还没呢!凤儿,你说他这么乖,是不是个女儿?”
“这怎么说的?乖就是女儿、调皮就是儿子么?”
孙思夏看了看她,立即否定了——凤妹子就是活生生的反例啊!
山有凤道:“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我亲侄子亲侄女儿,我都喜欢!等我哥回来,你俩也别闲着,再生几个,多多益善!”
“你不会是想让我像翠翠她娘那样吧?”孙思夏感到好笑又无语。
“那怎么啦?”山有凤双眼一个大睁,“我们跟她可不一样!她是想儿子想疯了,我们是男女都要,一视同仁,绝不会缺谁一份!再说,她是毫不顾现实条件的生,我们家是确定养得起才要的,区别大了!”
梅映雪叹道:“什么都得等你哥回来后,说得才有意义。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有溪在军中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孙思夏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担忧之情顿现。
山有凤安慰她俩道:“放心吧,他被我训练洗脑了那么久,教的东西虽然不全面,但也不少,绝对够他用,拿来自保肯定没问题,不管仗怎么打,他都会活着回来,这一点我倒敢给你们下保证!”
两人听了,这才放心些,输赢不是她们能过问的事,她们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或丈夫能否平安回家!
凤儿在他帮做窑场之事时,还每天督促他跑步、练拳、背重物上下山……她们不求他杀多少敌人、立多大功,只要保他人能活着回来就好!
南丘国战场。斩了敌首的士兵拎着被自己砍下的人头,笑嘻嘻地排队登记,没砍到人头的都有些垂头丧气。
步出营帐的赫连蕴澜看到背着一箩筐人头排在最后的山有溪,嘴角不由地微微抽动一下。
“哇,兄弟,你好厉害啊!砍了这么多人头?”前面的人转身发现后惊呼道。
被筐中人头血溅得后背腰腿到处都是血的山有溪低着头没说话,他现在胃里翻得厉害,正拼命压制着!
前面的士兵见他不理人,气哼哼道:“不就是多杀几个人吗?就目中无人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兄弟!”山有溪抬起头,“我不是——”手扶住胸口。
“喂,兄弟,你的脸怎么那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
山有溪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口狂吐起来!
那人一愣后捂嘴挡气味儿,转眼却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兄弟,你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杀这么多人、砍这么多头还能忍到现在才吐,也算是汉子了,想当初我第一次杀人时,当时就跪那儿吐得哇里哇啦的!”
其他士兵全都跟着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第一次杀敌时的反应,真是五花八门。
山有溪待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才拿袖子擦擦嘴,抬头冲他们笑了笑。
那人道:“兄弟,笑得这么难看,就别笑了,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人会笑话你!你还比我强多了,不但能忍到现在,还能忍着斩下这么多敌首,令人佩服!我叫关飞,你呢?”
“山有溪。”
关飞拍拍他的肩:“有溪兄弟,我这人直肠子,刚才不知道情况,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关大哥言重了,是我的表现让你误会,不是你的错!”
“哈哈哈,我就喜欢兄弟你这样的性子!”
两人正说着,山有溪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欢喜的喊声:“有溪哥!”
山有溪一转身,惊讶道:“李大壮?”
……
赫连蕴澜朝身边人吩咐一声,便走开到别处,待把四处都巡察一遍回到营帐,山有溪已奉命候在帐中,见他进来,忙行礼:“将军!”
“嗯。”赫连蕴澜简单应着,坐到主位,“坐。”
“标下不敢,将军但请吩咐!”
赫连蕴澜端茶饮了一口,问道:“初次杀敌?”
“是。”
“为何背筐?”
“我妹子说背着筐一是可以防敌人在背后使枪放箭,二是可以多装点儿人头,不用一手拎着人头一手杀敌,也不怕自己斩杀的人头被别人抢去!”
赫连蕴澜嘴角又动了动,“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