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月十八,心疼女儿的山石刚什么也不干,带着竹刀等工具一头扎进了竹林里为小牙儿和它的铁笼子置家!
妹奴山有溪则很早就起了床,连早饭都没用就去往集镇定制苘麻雨布。
父子俩都为同一个目的——让山有凤在外面少守一夜是一夜。
院前墙与厨房后墙之间是一道不足一米高的篱笆矮墙,竹林外才是真正的院子右墙和后墙。
铁笼子被三个男人抬着通过矮墙弄进竹林里离厨房后窗不远的地方,正好卡放在三面有竹的长方形空地上,四周都有阻挡之力,解决了山有凤对铁笼的翻倒之虑。
人多好干活儿,笼顶上很快被铺上了一层废旧木板,并固定在铁笼上。
又在前后离顶一米高的地方做出一个人字屋脊,两边都是一根根剖开的竹子并排在一起,形同一个个放水槽伸到笼子左右两边……
到下午酉时,三人便将笼屋做好了,还在拐角按山有凤的要求放上了一个水缸并盛满水。
山有凤开心地挨个儿抱着他们叭叽叭叽猛亲一遍脸后,立即打开笼门并将小牙儿牵了过来!
三个男人被这样毫无顾忌的当众亲给亲得又乐又有点儿难为情。
小牙儿看了看铁笼子,驻足,不愿意进。
山有凤道:“哥,把肉拿几块儿过来!”
山有溪立即跑回家割了几块猪肉端来、将其中一块儿送到妹妹手上,山有凤将它扔进笼子中央,“小牙儿,进去!”
被故意饿了一天的小牙儿闻到生肉香味儿,啥也不顾了,低吼一声就进去快速抢进嘴里!
山有凤关门落锁,吃了一块肉的小牙儿见自己身在铁笼中,脸上似现出不满之色,但看着山有凤手中的打狗棍,又不敢发作。
将盆中的另几块儿肉也扔了进去,山有凤说道:“今晚吃饱喝足在这儿好好睡觉,不用捕猎填肚子就别给我惹事儿!就算睡不着,也要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地待着!”
小牙儿没说话——它也说不了话,吃肉!吃肉!有奶就是娘,何况还是肉!
杂物间被清理出大半间的空间,山有凤想一个人睡进去,这样大家都舒服,可因为小牙儿在里面待了几天,那气味儿闻着还真是不太美妙,只好先跟她娘再合睡一晚。
山石刚要去厨房放旧床板铺上草凑合一夜,他也不想再三个人睡一张床上,挤得太难受,几乎连翻身的空儿都没有!
山有溪心疼自个儿的爹,想跟他换,“爹,还是你和皓哥哥睡床上吧,你那腿不能再受潮气了!”
“不用!厨房里本就有大草堆,再放个门板铺上厚草,还有被子,哪儿还有什么潮气?去睡你的!”山石刚不容置疑道。
山有溪只好作罢。他并不知道父亲要在厨房睡并不仅仅是因为三人太挤,同时也是因为厨房的后窗户对着竹林,他能随时看一下小牙儿的笼子观察一下是否有动静,也好能及时叫醒凤儿。
如今他这个早就当爹的大男人,倒不如自己小小的女儿,这么大的事,却只能指望她。
安置了小牙儿,山有凤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早早儿的吃了晚饭,天还没黑透就扔了鞋往床上一趴,大叫一声:“啊!睡觉了睡觉了!除了天上掉钱,闲事儿统统别打扰我!”
四人闻言都无声轻笑,还说自己几天几夜不睡都没问题,果然还是困倦极了!
这一夜,山石刚家,静得几乎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几人默契地不发出一点声响——实际上山有凤已经睡得像头死猪,就是天上打雷要劈死她,她也不知道动窝儿!
八月十九这天上午,山有凤睡了个屁股朝阳照,直到中午梅映雪饭快做好时才醒转,两眼儿一睁就披头散发地往床下跑、然后直线冲向茅房——这家伙竟是被尿胀醒的!
提裤子出茅房,她才喊道:“哥,耗子徒弟,我要的铁夹子打制好了没?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她还是蹲坑儿撒了半天尿时才猛然想起的。
“带回来了带回来了!”山有溪应着,赫连皓却直接转身去拿东西,等他出来时便双手托着一件铁环递给她,“还真不轻呢!”
山有溪道:“凤儿看看是这样的吗?铁匠打制的可对?”
山有凤双手接过那直径有八寸、近十斤重的捕猎夹子,满意地点点头,“挺好的,正合我的意。这个是大号的,还有两个小点儿的呢?”
“在屋里呢,三个都不一样大,哥给你拿去!”妹奴不待她吩咐就往里屋跑去,一手握提一个铁环边走出来边问:“凤儿,这是干啥用的?我瞅着有点儿眼熟,像什么东西,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山有凤笑道:“你猜猜,咱家就有!只不过形状稍有变动,而且我这个规格更大、劲道更足,作用增强许多。”
“咱家就有?嗯……啊,是老鼠夹!”他想起来了,“可是……”山有溪放下手中两个中小号的铁玩意儿,看着妹子手中最大号的那个,有些疑惑,“夹老鼠也用不了这么大啊!”
山有凤放下大号捕兽夹,拿起小号那个,说道:“我也没说用它来夹老鼠啊!”
山有溪想了想,“那……难道是下在田地里捕兽?每年秋冬季节都有野猪啥的下山来祸害庄稼,凤儿难道是要除害?”
“嗯,也可以。”山有凤拉扯着顶部带钩的铁链子淡淡道。
“也可以?那就是说田地并不是主要地点?凤儿,这到底是什么你告诉哥嘛!”山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