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朱瑶进去恭敬的喊了一声唤回了女皇神游的思绪。
“瑶儿来了。来,到母后这里来坐。”女皇难得的温柔冲朱瑶招了招手。朱瑶内心诧异面上却不显,缓缓走了过去。
女皇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眉眼什么的都像自己,在感情上也和年轻的自己非常相像。她还记得当年自己在得知陈氏要嫁给旁人的时候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这感觉如今也要自己的女儿来感受了吗?但凡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不愿做这个恶人,可是实在是不行啊,那个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啊!
“瑶儿,母后想跟你说件事,母后希望你能答应。”女皇拉着朱瑶的手,好像小时候一般的和她并肩而语。朱瑶心里突地生出一股不妙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猜对了!
不是有人说过吗,生活就是一盆狗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淋你一头!现在这盆狗血就淋到了朱瑶的头上。
“母后您说,能答应的女儿一定答应您。不能答应的我想母后也早有了决策了吧。”朱瑶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声音苦涩。
“母后想跟你说,你跟江离的婚事就此作罢了吧。”
“为什么?”朱瑶平静的问到。“让我猜猜,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对吗?他是你和陈氏生的对吗?这些都是江丙生告诉你的吧,母后你糊涂啊!”
女皇的脸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上各种表情纷至沓来,有苦恼,有愧疚,还有忆及往昔的甜蜜。
“你不明白的,瑶儿。总之你只要知道你和江离之间是不可能的了,母后会把江离的名字换成江北,你和江家的婚事依旧有效。”
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朱瑶的心里忽的放松了下来,看来那盆狗血的真正成分掺假了呢。
“把江离换成江北也是江丙生跟您提议的吗?”
“不是,这是朕的想法。他们江家毕竟替朕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朕总要给他们一点补偿。”女皇摇了摇头却是否决了朱瑶的猜测。
朱瑶的心理却是越发的确定江离不可能是女皇儿子的事实。这件事很有可能就连江丙生都被人当枪使了。
“母后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江丙生都没有开口跟您说起这件事,等到圣旨下了她才来说起这件事,母后不觉得是种巧合吗?母后和陈氏之间的往事儿臣不便妄言,可儿臣想问母后一句,陈氏是那轻浮之人吗?”朱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砸的女皇今日被江离是自己儿子这一事情弄得发晕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是了,当年的陈氏根本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只怪自己一听到关于陈氏的事情就昏了头脑,又联想到江离是个早产儿所以才被江丙生给骗了。
“这个江丙生竟然连朕都敢欺骗!”女皇怒不可遏,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就扔了出去。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毡毯,茶杯在地上转了几圈稳稳当当当的立在了地上。朱瑶过去弯腰把茶杯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桌上方开口道:“母后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儿臣大约知道江丙生求的是什么。不过这次她大约是被人当枪使了,这种事情若不是被逼到了份上她大约是死都不会说的。”
“你知道?”女皇眯了眯眼看向朱瑶,她这个女儿给她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儿臣今日也跟母后求个恩典,这江丙生的事情就交给儿臣处理怎么样?若是母后对儿臣处理的结果不满意的话,到时候再由母后亲自动手可好?”朱瑶挺直了腰背目光直视女皇。
“好,朕允了。只是那江丙生毕竟是江离的母亲,你行事还是要注意分寸。”女皇到底顾及着陈氏留下的江离,不忍他在中间难做便另外嘱咐了一句。朱瑶自然是答应下来,至于怎么执行,她想以江家和江离之间的关系,江离不会插手的。
有了女皇的允诺,朱瑶回到东宫就布置了起来。深夜,一只信鸽从东宫飞了出去,飞到江家后院俯冲了下去。
江丙生自和女皇在御书房谈了一番之后就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圣旨降临,但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皇宫那边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江丙生在书房中来回的踱步,焦躁不安。抬头仰望了下星空,却看到一只雪白的鸽子直直的飞进了旁边郑氏的院子里。江丙生心头火起,这几天因为江北的缘故,她看郑氏也没原来那么顺眼了。原本她是命令郑氏在院子中关禁闭的,可如今看来,郑氏根本没有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反而和外头的不知什么人偷偷通着信。
江丙生本就因为江离的身份问题火大,如今又看到郑氏深夜不睡觉的和人通着信,心头火简直就要把她自个儿烧着了。贱人,又是个贱人!江丙生直气的双目通红,嘭的一声多宝阁上的花瓶便被她狠狠砸到了地上。外头守夜的婆子对视了一眼,赶紧缩回了脑袋,埋头到被子里,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又是嘭的一声,震得门框都动了动。两个婆子悄悄睁开眼睛,月色下,江丙生正大踏步的向小院外面走去。这下两人不敢再装睡了,一咕噜的就爬了起来,匆匆披上一件衣服就追在江丙生的后面出了门。
眉姐儿晚上闹着要和郑氏睡,郑氏哄了她好一会儿才把她哄睡了。等到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郑氏看了看院门的方向,那里没有丝毫的动静,郑氏眼中期盼的光芒便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江丙生已经好久没有踏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