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冬生准备转身回家的时候,身后突地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陈冬生顿住脚步,转头,没听错,的确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此时那人就站在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一身橘黄色的羽绒服特别扎眼。
看到此人,关于小镇上的那些记忆便都鲜活了起来。那人遥遥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目光羞愧的看着陈冬生的方向。陈冬生抿了抿嘴,他想起他的妈妈最是热心肠的一个人,心地善良,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和任何人吵过嘴。提起陈妈妈,几乎都是人人交口称赞。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善良的人,却是以那样一个方式死去了。陈冬生不能原谅,即便那人曾经是他最好的兄弟!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人群此时慢慢的散了,一名着大红色羽绒服,扎着利落马尾的年轻女孩手中扭着一名染着黄色头发的小青年,正要往附近的警察局走。
大毛看着陈冬生的方向,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却突地转头拔腿就跑。陈冬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追了上去。后头传来那个女孩气急败坏的声音。
陈冬生追出去两条街,前头就失去了大毛的踪迹。陈冬生停住脚步,环视了一圈四周,这四周都是人口密集的居住区,想要从这里找出大毛,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不过既然有了大概饿方向,陈冬生就不愁找不到他。
“哎,我说你这人,你刚刚跑什么啊,害的我也追着你跑了一路。”陈冬生刚刚绕过一条街道,就看到刚刚那个红色衣服的小姑娘站在雪地里,鼓着双颊的看着他。
陈冬生脚步不停的绕过她就准备回家,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小姑娘一生气,抡起拳头就朝陈冬生的脑后砸了过去。
呼呼的风声带着拳头砸向陈冬生,陈冬生微微侧了侧身子,躲开了少女的攻击,同时伸出一只手,轻松的把少女的拳头收拢在了掌心里。
“为什么跟着我?”陈冬生的声音很冷,一如雪夜中的冷空气。
少女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招式就这么轻松的被陈冬生给破解了。良久,陈冬生看着没有说话的少女,松开了对她的掣肘,转身自顾自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少女这时候才回过了神,赶紧跑了两步追上了陈冬生。
“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厉害!我叫朱瑶,我今年上高三了,我以后想要做警察,所以我爸爸对我要求特别严格。我的好多男同学都打不过我呢,你真厉害。你住这附近?我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呢。你也是学生吗?你以后想做什么呢?”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在陈冬生的身边说个没完,陈冬生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状似无意的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轻声道:“十一点半了。”
“啊,十一点半了?哎呀,完蛋了,这下回到家要被老爸骂死了。再见,再见。记得我叫朱瑶啊。”小姑娘一听陈冬生的话顿时就急了,一溜烟的跑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话语,散落在风雪里。
对于这个雪夜中的小插曲,陈冬生记得的部分只有关于大毛的,而那个少女则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没等陈冬生找到大毛,大毛就自己承受不住精神压力选择了自首。陈冬生再次看到大毛的时候就是在看守所里。
“对不起,冬生,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多了,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毛在另一端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可陈冬生的心里没有一点儿波动。
“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对不起的是我妈。你知道,我妈妈有多喜欢你。”陈冬生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大毛听了却是哭的越发的大声了。
等到雪花再次飘落的时候,转眼,就是又一年。这一年,陈冬生的名头在他负责的那片区域越来越响了,很多人现在见了他要叫一声“生哥”了。即便如今他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但谁也不敢小瞧了他。打架时候的那种狠劲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而对于陈冬生来说,这一年,唯一一件高兴的事,大概就是琴姐从夜总会出来了。她被一个有钱的富二代包养了,离开了夜总会,过起了金屋藏娇的日子。住的地方也是相当隐秘,除了陈冬生,那里她谁都没有告诉过。
又一年的夏季,陈冬生在自己看的场子里接到了琴姐的电话。电话那端的琴姐哭的泣不成声,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陈冬生转身交代了下面的小弟几句,一路飙着车的赶到了那个地方。
屋子里,血流了一地。那个富二代静静的躺在血泊当中,睁大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琴姐握着一把匕首,仿佛精神失常一般的喃喃自语着一些什么。陈冬生眼神一暗,心中迅速有了决断。琴姐是他带出来的,他不能让她有事!陈冬生哄了半天,夺下了琴姐手中的匕首,然后费了大力气把别墅打扫了一遍,直到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经过这一场,琴姐在医院里休养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她重新恢复了之前在夜总会的日子,那天发生的事情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偶尔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富二代,琴姐都会表现的一脸茫然,她确实是不记得了。
两年后,一起谋杀案进入了警方的视线。顺着这条谋杀案的线索,警方却发现了另外两起谋杀案,且与之前的两综富豪失踪案有关。至此,陈冬生开始进入警方的视野。
朱瑶皱眉看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