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船上人员都骚动起来。因为已经能远远看到湄洲岛的影子了,大家出来2个多月,终于安全的回来了,一条船没沉,还增加了一条大船,收入非常不错,大当家拿大头,下面都能分润不少,所以兴致都很高。
过了一刻钟左右,终于可以看到湄洲岛。由于大寨在湄洲岛北部,所以船要贴着沿岸行驶一段时间,在快要天黑时终于看到了岸边的木头栈桥以及不远处的土坯大寨外墙。船上的人都欢呼了起来,码头上的人看清来人也欢呼起来,有人跑上栈桥,有人跑向大寨方向,可能去通知寨子里的人,大寨主回来了。
当船在栈桥上停好,天已经快全黑了。这时大寨方向传来响声,寨门打开,可以看到一群人举着火把朝码头赶来。
当前为首着一条高大的汉子,40来岁,头发随意挽了发髻,留着长须,面色微黄,穿一身黑色长袍,腰扎皮带,脚上穿着牛皮靴,气势十足。
“大哥,总算回来了,按时间算十几天前就该回来了,这几天急死三弟我了”大汉大声叫道,此人就是二寨主孙天泉,当年跟随陈大一起出逃的军户,目前唯一还跟在身边的兄弟,出逃后几兄弟结义拜为生死兄弟,孙天泉排在老三,所以自称三弟。
“哈哈,三弟,让哥哥我也是好想呀!有点事耽搁了几天,回来晚了,让三弟担心了,家里还好吧?“陈大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拉住了孙天泉胳膊拍了几下。
孙天泉看到大哥安全回来非常高兴,不过一听大哥问起家里事面上一紧,不过现在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后说道:“家里都好着呢,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大哥休息好了,三弟细说给大哥听。”
陈大与孙天泉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还是知道家里出了事,只是现在人多没法说。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三寨主怎么没来呀?“,
“大哥,郑权自大哥走后,多次外出做买卖,这次出去已经3天了,还没回来呢。“孙天泉说的郑权就是三寨主,浦田本地人,算是地头蛇。
陈大听了没多说什么,回头对刘合道:“刘师爷安排几个人将船看好了,其他人都回寨休息,货物明天再说。“又对刘青道:”去将少寨主背回厅里,小心伤口。“
孙天泉听完,道:“升儿受伤了?怎么还伤了,伤到哪里了,重不重?”,原来陈升自小与孙天泉的女儿定了娃娃亲,孙天泉没有儿子,陈升这个女婿半个儿子就非常受孙天泉重视。
“回来路上碰到趟好买卖,升儿冲在头里腿上受了点小伤,已经快好了。”陈大一边说一边拉着孙天泉往寨里去,孙天泉本来还想看看陈升,这时也只好跟上。大部分人随着大寨主二寨主一起回到寨里,小部分人留下看守。
刘青背陈升下了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前面一堆火把朝着主寨走去。刘牙拿着火把在前面引路,刘青背着陈升,背后还跟着几个小弟,有人在傍边帮忙扶着,也一起往大寨赶去。
走了大概300多米的样子,就到了寨门,寨门大开着,前面的人都进去了,还有几个人在看守这大门。
看门的人借着火光认出了刘青,笑道:“哎呀,这不是刘大官人么,怎么当起了驼夫,哈哈!“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刘青大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清我背的是谁.“刘青说着话时已经走进了光线里。
四周的人这才看清刘青背上的陈升,大寨的少寨主。立马道:“小的该死,乱说话,请少寨主责罚。”
陈升怎么可能因这种小事发作,向着四周大声道:“没看清有什么可以责罚的。另兄弟们守寨都辛苦了,大寨主一定会记住大家的苦劳,不会忘记了兄弟们的好处。”四周都高兴了应了,可也都没怎么当回事。因为之前都是出海做买卖的拿好处,他们这些留守的都可以算老弱,只是能跟着分点,混个温饱的样子。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拿命来拼的。
寨里除了几处有亮光外,其他地方都黑洞洞的一片,越往聚义厅走,亮光越大,聚义厅里四周点亮了20多个火把,将大厅照的透亮。听见孙天泉在厅里吩咐着其他人杀猪杀鸡给众人准备晚饭,陈升想起猪肉的香味也差点留出口水来,实在是十多天来天天发霉的糙米饭配盐水煮鱼,吃的陈升顶翻了胃口。
刘青背着陈升没有进大厅,而是沿着侧面通道直接将刘青送回了刘青在大厅后院的住处。刘青背了这么长时间也累坏了,陈升虽然15岁,不过长得高,常年练武的关系比一般成年人还重。将陈升安顿好后说开饭了再来接,刘青就先告辞了。陈升谢了声没再留人。
陈升依座在床上,借着刘牙点起的油灯,打量了下住处。两小间住房,里间是卧室,一张床和一个贴墙的放衣服的柜子,外间算是客厅,窗口处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靠墙是一个小书架,放着几本书,正面墙上挂着一把弓,2把刀,之外还随意摆着几把凳子,就没有其他的了。看来海盗还是很穷的了,陈升都这样,其他的小喽啰就更不用说了。
刘牙跑出去一会又跑回来报告:“少爷,猪肉可肥了,带着油光。刚煮上,一会要快点去,不然可就没了”。
陈升面带微笑的看着刘牙焦急猴样,暗想这小子还是小,一顿猪肉就叫他急成这样。不过又想到,现在的明朝百姓想吃到肉可不容易,除了过年能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