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张师叔。”
郭林见机极快,一怔之下,立即掩饰了过去,抱拳道。
他的异样自然都落在了郭鑫和李大师眼中,不过两人哪里知道郭林跟张铮之间的过节,还以为郭林见张铮年龄跟自己相差无几,所以有些愕然,当下均未多想。
“李师公和张师叔的座位早已安排好,请两位随我来。”
郭林又拱手道。
李大师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迈步走进了门内。
张铮跟着走入。
后面很快又响起了郭鑫迎客的笑声:“田兄来了,真是稀客!凌儿,快来见过。”
……
庆典安排在郭府后院。
郭府后院占地极广,足有数亩之广,在前方中央处,早已搭建好了庆典高台,装饰之物清一色的大红色,显得喜庆非常。
在高台之下,更是错落有致的摆好了百多张酒席,此时各个酒席上都坐的有人,看来来宾已经到来的差不多了。
许多青衣奴仆和婢女匆匆在酒席间穿梭,前期的酒菜不断端上。
张铮一看这阵势,心里已经有谱,这种来宾的坐法,显然在酒席摆上前,就已经确定哪一桌坐哪些人了,不然不会没有一桌是空着的。
“不知郭鑫会安排李大师坐在哪?”
张铮暗想道。
郭林在前引领着,不时回身延请着李大师,看起来甚是恭敬。
穿过十几桌酒席,郭林在高台正下方的一桌酒席前停了下来,躬身道:“李师公请坐,晚辈还要去忙,就不多陪了。”
李大师漠然的点了点头。
郭林又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去注视过张铮。
郭林走开后,李大师漠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怒色,冷哼一声,撩起袍角,慢慢坐下。
张铮在旁边也坐了下来。
他明白李大师为何恼怒,郭鑫将李大师安排在这一桌看起来最为尊贵的酒席上,似乎给足了李大师脸面,但是李大师和张铮都是心知肚明,这是郭鑫故意在向李大师挑衅。
李大师和郭鑫素有仇怨,数十年来关系疏离,再说李大师隐居罗州府,虽为炼器师,但是也远不及皇城中诸多王公贵族的尊贵,按理说不应安排在这第一桌酒席上,而现在被故意安排在庆典高台之下,明显是郭鑫想让李大师看清楚他意得志满的模样,挑衅之意不言自明。
张铮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向周边看去。
这时,他刚扭过头,忽然眉头一扬,脸现诧异之色。
只见就在旁边的一桌酒席上,坐着诸多贵族女眷,而正好在张铮看向的方向,正坐着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极为美貌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昨天被张铮救下的那位名为如雪的小姐。
或许是巧合,在张铮刚一扭头看来时,如雪也抬头看来,目光恰好跟张铮对上,她猛地一怔,一双美目睁大,樱唇微张,一脸意想不到的诧异。
紧接着,她的眼神中,忽然就掠过一抹极为欣喜的神情。
张铮万没料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再度遇到这位如雪小姐,目光相对下,避无可避,他一向洒脱,微笑点了点头。
见状,如雪白玉般的脸庞刷地红了,忙低下螓首,但是在她的嘴边,却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来。
张铮扭过头来。
在张铮所在的酒席上,除了李大师和张铮外,另外还有一人。
此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年纪,身宽体胖,身穿黄袍,腰间系着玉带,一直埋头大吃,好像对吃特别的感兴趣。
对于张铮和李大师的到来,此人仿佛没有看到,只是一直吃,头都没有抬起过。
而李大师跟此人似乎也并不相识,并没有什么交流。
“大师,这一桌,还会安排的有什么人?”
张铮低声问道。
安排在这个酒席上的人,当然不会就只是张铮,李大师和眼前这黄袍老人三个人而已,最起码还会有一人。
“其他人不能肯定,但是有一人肯定是被安排在这桌酒席上的,就是炼器公会会长郭云天。不过郭云天一向不喜喧闹,能不能来,就很难说了。”
“刚才那郭林是郭鑫的什么人?”
“郭鑫有两个孙子,长孙郭凌,次孙就是郭林。”
李大师顿了顿,又道,“郭鑫本有一个儿子,不过在多年前染病身亡,所以今天负责招待来客的就只能是郭林了。”
张铮恍然的点了点头。
……
就在张铮和李大师低声交谈时,张铮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酒席上,如雪的一双美目,像是磁石般的始终盯在他身上。
……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不断有来宾走入后院,在酒席上坐下,各个酒席上差不多都已坐满了人。
而张铮所在的这桌酒席上,仍然只有三人,并无其他人到来。
这时,张铮渐渐有些感觉到,虽然来宾众多,不过气氛却隐隐似乎有些压抑,有不少人脸有不愉之色,甚至有人一直阴沉着脸。
又过了一会儿。
郭鑫呵呵大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张铮转过头去,看到郭鑫和郭凌一前一后走入后院,郭鑫呵呵笑着,向经过的酒席上的来宾抱拳微笑着,向庆典高台上走去。
撩着红袍走上高台,郭鑫满面春风,站在高台中央,环视台下,抱拳笑道:“近来老朽蒙炼器公会诸位同道错爱,忝任炼器公会副会长一职,实是汗颜无地,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