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再次醒来,身下是坚硬的木床,眼前一片昏暗,她瞬间清醒,起身一看,半晌儿才朦朦胧胧看清周遭,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屋子中间的一张桌子,四张椅子,桌子上没有梳妆镜,只有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针线。屋内没有一丝灯光,但椅子上一个驼背的身影却正在做衣服。
一股梅花的香气飘来,梅姑眼前竟然一黑,一时看不清。
梅姑摇摇头,眨眨眼,但依然看不清。
“不要摇了,我这忘忧香,闻了就看不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这是第三关。”
梅姑一愣,随即道:“如何过关。”
“做件衣服就算你过关了。”老妇人指了指桌子旁的材料,也不管梅姑能不能看见,道:“这些是材料。”
梅姑起身下床,径直走到桌前,准确地拿起布料,一边纫针,一边问道:“做什么衣服,男服,女服,大人穿,还是小孩穿?”
老妇人豪不惊讶:“是男人穿,要防水,还要隔火烧。”
梅姑嘴角一抽,拿起衣料开始剪裁。
屋外,红衣少女,抵在院门柱子上,双手抱臂,看着紧闭的大门,和一旁的大汉说:“金汉叔,你说梅姨这关那个小姐姐能过吗?”
“她能控制冰冷之气困住你那深冰之火七日,不只灵气充足,精神力更是庞大得吓人,梅姐这关,没难度。”
“太好了,我要找爷爷。”红衣少女一拍手,跳着向另一间院子走,走到半路,回头笑道:“金汉叔,你说溯哥哥会不会喜欢这柄剑?“
”当然喜欢,这可是深冰之火锻造的万年玄冰剑,配他的功法正好,他怎会不喜?”
“那就好。不过这还真的是要感谢那个小姐姐,金汉叔,她释放的是什么,为什么阿蓝那么喜欢呢?”红衣少女眨着大眼睛,十分好奇。
“那应该是冰灵根的天然之气。”
“哇塞,原来变异灵根,这些天赐灵根真好,还可以有天然之气。”说完模仿大人背着手,脑袋一摇一晃地走了。
金汉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转头回去收拾他的工具,“你为何不告诉丫头,不是所有的冰灵根都有天然之气,只有开启天赋之人才有。”不知何时,瞎子站在了金汉的院子中。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和丫头无关。”
“我看不一定,我到是觉得这小女娃和咱们丫头有缘分。”
金汉放下手中的工具,直起身,看看瞎子,这瞎子眼瞎,心不瞎,通天眼练得如火纯情,据传,通天眼的最高境界便是可窥天机。
“你看到了什么?”
“你不是也有所预感吗?”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如你所想。”
“当真?”
瞎子空洞洞地眼神望着梅姐的屋子,金汉双手紧握,半晌儿,瞎子谈了口气:“天机哪有那么容易泄露?”说完转身一步,跨回自己的院子。
金汉脸上青黄交接:“死瞎子……”他又看了看梅姐的屋子,不再言语。
“你又逗金汉。”一个独臂男子出现在瞎子身旁,笑问。
瞎子“看看”他,道:“你准备好下一关考她什么了吗?”
“不用我想。”独臂男子同样看看梅姐的屋子:“下一关大哥亲自出马。”
瞎子一挑眉,讶异地“看”向村子的院子,“大哥亲自出马。”
“恩,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瞎子沉默半晌,道:“我毕生的研究都在这乾坤袋中,帮我给丫头吧。”
“我不管,我只有一只手,拿了我自己的笔,就拿不了别的东西,要给你自己拿去。”他嘿嘿一笑,又道:“我以为,你回给拿那个女娃娃。”
“她自然也有。但又如何能和咱们丫头相比。”
“真护短。”独臂男被瞎子“盯着”有些瘆得慌,又说:“我也是。”
“哼!”瞎子一甩袖子,转身回屋了。独臂男看了看梅姐的屋子,转身去了村长的院子。
屋内的梅姑并不知道方才几人的谈话,也不知自己的天然之气竟然是天赋,只是从知道自己有隐形冰灵根,她便可以释放冰冷之气。
这些对她都不重要,如今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是如何让她手中的布料可以防水、防烧。
经过两天的不眠不休的研究,当然,还有阵文之宝阿宝的功劳,梅姑在手中的衣服上缝上了阵法。
是的,是缝上的阵法。
梅姑用眼前驼背老奶奶的玄丝冰蚕在衣领,前襟、衣袖、下摆上锈了万里河山的阵文,又用彩线在阵文周围上了朵朵梅花瓣,仿佛一阵东风吹过,漫天梅花飘落。
“好漂亮呀。”房门突然推开,一道亮光突如其来,梅姑下意识眯眼,抬手阻挡阳光,一旁的老妇却没有丝毫影响。
“丫头,谁让你进来的。”老妇人有些不虞。
红衣少女下意识后退一步,又向前一步,笑道:“梅姨,爷爷让我来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
老妇人几不可见皱皱眉,道:“做好了,也过关了。”她起身,却是往屋里走去,道:“带她出去吧。”
“好。”红衣少女蹦跳地进来,拉着梅姑,拿过梅姑手中的衣衫,就要出门。
“等一下,那衣服先留下。”老妇人头也没回,说道。
少女恋恋不舍地放下,这才拉着梅姑出屋。
“小姐姐,你好厉害,和我溯哥哥一样厉害,当年他也是这样噗噗噗,连过三关。”说着,她手还在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