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华回来的第二日,就有好几位夫人小姐送了拜帖到范家。
蔡氏将手里的一把拜帖扔到地上,恨恨道,“这些人,还真是嗅着臭味的苍蝇,太讨厌了。”
高琳华上前,将拜帖一一捡了起来,大致扫了眼,然后放回到桌上,“舅母可不要那么说,你那么说,那咱们成什么了?”
“这些拜帖,就一一回绝了呗,当初卢嬷嬷刚到我这儿的时候,也是好多拜帖上门呢,时间长了,那些人也就不记得了。”
高琳华淡淡的说着,也不能说不记得,只是觉得不重要了,所以不会再提起了。
只是高琳华也清楚,这一次不比上一次,送拜帖的人也都是些大户人家,怕是没那么容易歇了心思。
“都是冲着崇宁公主来的,华姐儿,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请来的崇宁公主?她可是好些年没有出来了,几位皇子大婚,请她出来主持,她可是都推脱了的!”
崇宁公主在皇室地位很高,所以几位皇子都希望能由崇宁公主来主持自己的大婚,可是他们请了又请,崇宁公主愣是一次都没有答应。
如今倒好,帮高琳华解个围,崇宁公主竟然亲自出动了,也难怪那一日三皇子那么的失态,连白临渊的婚礼都给耽搁了。
高琳华低着头,并没有说话,蔡氏见她这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孩子,你还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蔡氏昨晚跟范霖讲了一遍后头发生的事情,不但范霖听得心惊胆战,就是叙说的蔡氏,也一样语不连贯。
昨日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的让蔡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范霖听完了问她,华姐儿有没有说是谁请来的崇宁公主,这才让的她意识到,自己连最重要的事情都没有问。
几位皇子都没有请到的崇宁公主,谁能请得来?
之前范霖就一直觉得高琳华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点,根本不像是个孩子,经过这一次的事情,让范霖愈发觉得,高琳华身后站了个人。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想要做什么,但他敢肯定,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一般。
蔡氏这么说,并不是想要指责高琳华什么,而是因为她觉得,高琳华如今已然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了。
崇宁公主的出现,让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所以她必须步步小心,否则很有可能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当中。
高琳华轻轻点着头,对于蔡氏的这一番告诫,非常感动,真心爱护你的人,不会来追问那些有的没的,只会关心你的安全。
“舅母放心,我并不认识崇宁公主,她来帮忙,只是因为朋友担心我,我不会参与到那件大事当中。”
高琳华说完,紧紧抿着唇,她其实也不能算没有参与,毕竟,难民事件的时候,她已经求安远侯帮忙了。
她不知道,难民的事到底是谁干的,可是她清楚的,白家肯定是被栽赃的,是柳子珩做的。
她并不觉得对不起白家,她想要保住高家,保住父亲,就肯定会有人流血,不是白家,也会有别人。
蔡氏见得高琳华说完了就沉默了,也清楚高琳华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不由得摇摇头,
“这些拜帖我会处理了,你这些日子就称病吧,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小,受不住是正常的。”
高琳华沉默的退了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留下来,会不会忍不住跟蔡氏说些别的。
称病,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是总是有些人会特立独行,不按常理出牌。
高琳华看到眼前的这一位,只想转身逃跑,宁安郡主,她怎么跑进来了?
舅母蔡氏根本没有通知她,所以说,宁安郡主肯定不是正常递帖子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高琳华看了一眼宁安郡主周围,一个丫头和护卫都没有。
只见宁安郡主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墙头,“翻墙进来的,你舅舅家的护院也太不给力了,我个大活人进来了,都没发现,这要是进了贼,你肯定没命啊!”
高琳华听到宁安郡主这么说,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几次三番闯进来的安远侯柳子珩。
对他来说,这道院墙,也如同无物吧?只是不知道,他闯过多少人家?
自己的伤口结痂之后,他好像都没有来过吧,这一次的事情,也过去几天了,也没有见他过来询问,难道是因为不想看见她这张脸,所以才不来的么?
宁安郡主见高琳华在自己面前走神了,皱着眉头,伸手拍了拍高琳华的肩膀,“老实交代,你想什么呢?”
高琳华受惊,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在想,要不要在墙头竖一点锋利的刀片,免得以后有贼上门。”
“不会吧,我就是翻个墙,你就生气了?”宁安郡主嘟着嘴,看上去委屈极了。
高琳华转头,正视着她,“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在范府摔伤了,我要怎么办!
郡主想怎么翻墙都可以,我管不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出事,却会连累一堆人,不止是我家,还有跟着你的所有人。”
宁安郡主有康王的疼爱,可以任意妄为,但是她一旦有事,却也有一堆人会跟着没命。
高琳华欣赏宁安郡主肆意逍遥的生活,却并不赞同,她们既然生在了这里,就注定被框在了一个圈子里,跳不出去。
一旦出格,倒霉的不是自己,就是别人。
“好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