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坐在床头,没有点灯,虽然平常在他眼中,暗室也纤毫毕现,但现在,他觉得房间很暗。
他低声对自己说:“温特小笨蛋,你也该安心的去了。在我穿越后,面对着一个个可能致命的危险,以我罗利的本意,我是要战略转移的。可你在冥冥之中,叫我听父亲的。哎,他也算我父亲吧,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父亲。现在,我该走哪一条路?”
“是去彩虹镇当一个封邑骑士,为自己谋求一片领地?”
“还是,去学院,打牢实基础,为走巅峰道路而奋斗一生?”
好吧,无法抉择,就掷硬币。
温特摸出一个银币,一弹,硬币飞速地转动,然后,落下。
尼玛!
居然不可思议的落得直立着,这硬币有鬼!
唔,地球的诸天神仙,一定是叫我自己下这个决定。
没得说,就算我在星灵里内测整整三个月,享受双倍经验双倍掉落都没有升到黄金阶,可我,还真不信了。
温特豁然坐直,眼神中充满坚定,他要去学院。
凌晨,守门人打着哈欠刚刚打开大门,温特就出门了,他没有回头,也就好像没有发现3楼窗口站着巴克。
温特敏锐的盲感,让他感知到,但他始终没有回头。
他没有拿任何超过5个银德勒的物品。
仅仅把他小时候的一些木头怪兽放进了包裹。那些木头怪兽,是巴克把他与之搏斗过的怪兽按记忆用木头削成的。小时候,温特最喜欢口里念叨着:“温特,打怪兽打怪兽。”
现在,那个天真的小孩,已经永远不在了。留在这个躯壳里的罗利-温特,只会承认他的身体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而心,属于他罗利。
自由之心,与绝对中立,并不矛盾。
温特出了镇子,就开始大步奔跑。直到转过几个弯,才扑到在路边,捶地大哭。
罗利也控制不住这个感情,但不管他以前做的决定是不是在温特残留的灵魂,在他火烫的记忆里形成,现在的罗利已经暗中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掉一滴眼泪,就是巴克老死那一天,他都不再流泪了。
哭了一阵,温特站起,用脚铲动地面的雪,掩饰了他扑倒在地的痕迹。
这才,迎着凛冽刺骨的寒风,走向白月亮。
温特正在哪里满怀怨念地走着,忽然,看见彩虹镇转过来一个哭成了泪人儿的,一个2米高,体重起码250磅的超级壮汉,在一瞅,哟,一对在半兽人中都格外长的獠牙,不就是老熟人,獠牙老兄吗?
温特恶念大发,跑过去,拦住獠牙,说:“喂,蠢驴,你在哭什么?”
獠牙一看温特,就跟离家戎边20年,白发苍苍才回家,见到老娘的儿子一样,就想扑过来抱住温特然后一起嚎啕大哭。
温特恶念大起,拳头一甩,“啪”就把獠牙抽了个跟斗。
温特跳到獠牙身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脸。
等獠牙的脸肿得象熊猫,他也惊恐地忘记哭泣了,眼神就象被人过度轮了的小姑娘,有一股迷茫的失魂。
温特才停手,说:“尼玛,大白天的,你嚎什么?哭什么?”
獠牙立刻眼里又涌出泪水,说:“我,主人,不要。呜呜,不要。呜呜。”
温特恶狠狠地说:“闭上你的狗嘴!大白天嚎个屁啊!”然后,一口气不间断地,就跟说不完就会死一样喷出:“你有依赖型人格。你知不知道你的症状?你这种依赖型人格对亲近与归属有过分的渴求,这种渴求是强迫的、盲目的、非理性的,与真实的感情无关。……。”
把感兴趣时看的心理书噼里啪啦背出来,獠牙已经眼如盘香了,温特最后结尾说:“好了,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就是得了心里疾病,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有钱治病,无钱等它病。”
獠牙说:“病?啥?我?你?”
温特“啪”一个耳光,说:“你能说人话吗?”
獠牙委屈地看着温特,心说,我说的不就是人类语言吗?你以为我们半兽人的语言这么复杂吗?还要考虑内容。
大家都是嚎一嗓子。高兴嚎一嗓子洪亮的。沮丧嚎一嗓子低沉的。忧郁嚎一嗓子尖细的。兴奋狂嚎一嗓子。
温特站起来,说:“尼玛安慰你,把老子累得是满头大汗。行了,走你得。”
他起身走人。
獠牙沉默地,紧紧地尾随着温特。
温特说:“喂,蠢驴,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懂,你?”
獠牙激动地指指自己胸口,说:“懂,我。”
温特转身继续走,猛地回身,说:“懂,跟,你?”
獠牙摊开双手,说:“白月亮,走起,同行,你,我,聊天。”
温特呸吐了口唾沫,说:“滚你的蛋,蠢驴,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你简直是超水平发挥啊。要是再跟你说下去,我都要变成一头蠢驴了。还聊天,呸,我跟一头蠢驴聊,至少耳朵和舌头都还不用遭罪!不是老子比普通法师智力还高出一大截,不然跟你说两句话累死算-逑。”
獠牙眼巴巴地看着温特,就跟一头哈巴狗似得。
温特伸出巴掌,说:“看见没?蒲扇大的巴掌,你再不滚,老子抽死你!”
獠牙又超水平发挥,终于明白了,闷闷不乐地悲苦地走了。
温特用手背抹了一把冷汗,说:“尼玛,我怎么感觉就跟赶跑尾随我,要当我忠犬的那只白色的流浪小狗似得。尼玛的,老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