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绍霆抽完血过来的时候,洛炎早已从病房里出来了。
医生带着推车进入了病房,他的血从针管输进了她的身体里,血液的交融,难以割舍。
夏颐用右手碰了碰自己的肚子,孩子,你还是离开了我。
她心里莫名有些难过,随之闭上了眼睛。
在一个人真正绝望的时候,没有梦,那一觉,她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肖乾在青亥原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安排好基地的人员管理好,他要借此去一趟上城。
他肩上扛着一杆枪,迈着快步往飞机起落点走去,像一个欲亡命天涯的落魄者。
“不能去。”他的部下将他拦住。“没有老大的命令,不能私自离开。”
肖乾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让不让开?”他拿枪抵着对面男人的额头。
部下神色严肃,丝毫没有让的打算。“得罪了老大的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肖乾咬了咬牙随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飞海冲到了李姝的病房里,“对,这里在擦点……”李姝指着自己的脸。“别弄洒了,你赔得起吗?!”李姝对着一个护士吼道。
飞海在她的身旁停住了脚,李姝转过头看见了她,此刻她的脸上擦着药,伤口的疤呈现在脸上,不过已经不太明显。
藤原给的药就是好用。
“飞海,你来了。来,座……”李姝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用了。”飞海冷冷的看着李姝。“你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姝装出一脸不解的样子,然后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她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行了吧,你们出去。”她对护士说道。
几个小护士拿着药便下去了。
李姝放下镜子。“夏颐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托你的福,还没醒。”飞海没什么好脸色。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姝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孩子是她自己流掉的。”
飞海冷冷笑了笑,“李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飞海说着便走出了病房。
飞海一走李姝脸色就变了,飞海,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是李家的大小姐,而你,拼死了不过是个手下。
你越逼得紧,我越要淡定自若,气死你。
李姝理了理病房的枕头,夏颐,你可别怪我。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云峰被关在上城禁地中,他看着周边的高科技设备,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他有自己的人力,有自己的雇佣兵,有自己的各种先进设备,还有自己的基地,也许他的基地,并不止这一个,他突然能够想到为什么警局查了这么多年也无法找到将他打败的证据。
他拥有的设备,远远胜于他们的。
“刺猬。”古铮叫道,“给他送过去。”
盒饭,刺猬接过来,有些不悦的模样,随后走进刑场,将饭放在夏云峰的不远处。
按理说他是应该受到刑罚的,组织已经对他网开了一面,此刻却还要给他送饭。
更可气的是,这个犯人如此的不配合,到现在依旧那样嘴硬,一点也不肯招出备份的下落。
夏云峰看也没有看刺猬一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对面的金属墙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刺猬缓缓的朝着他走过去。“夏云峰,你最好快些把备份出来,说不定老大心情好能饶你一命。”
夏云峰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把他关在这里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夏云峰!”刺猬见他不理睬自己有些气极,实在是太不懂尊重别人了。“知道不知什么叫尊重!”
夏云峰回过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点愤怒之气。“你觉得你此刻很尊重我?”夏云峰反问道。
刺猬突然就愣住了。“我凭什么要尊重你,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是组织的犯人!”刺猬轻蔑的说道。
夏云峰冷冷的笑了笑,“我只是个犯人,没走出这里之前,我都是犯人。”犯人就更没有道理再去尊重把他绑来的人了吧。
刺猬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识好歹。”她说着便转身走了,死鸭子嘴硬。
小颐,你怎么样了。夏云峰看着金属墙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晴空万里,一片白茫茫的鱼鳞般的天空挂在头顶。
病床上那个苍白的身影,睁开了眼睛,她还是醒来了。
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父母双亡。
魏绍霆趴在她的床前,在她轻微的动静下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大病初愈的神色与一夜未睡的憔悴神色相对。
“饿了吧。”他突然站起身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一些光线。
“我不饿。”夏颐的态度有些平静,按理说她应该大发脾气大吵大闹的,而她不哭不闹,这样的态度让魏绍霆感觉到有些紧张。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魏绍霆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不用了。”夏颐拉住他的手。
魏绍霆有些茫然,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哪里变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手抓紧自己,他能够感觉到软绵绵小手的触感自己蓝宝石戒指环的冰冷。
“我们谈谈吧。”
“好。”他答到。
冷漠的病房里,病床上的女人如同抽干了血一般,脸小的只有巴掌大,两眼无神却美丽动人。长长的睫毛被透过来的雨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