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能掩盖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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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纹斛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邓冲天薅了一把青草准备再往亲弟弟嘴里塞,还未将他嘴巴强行捏开呢,就看见卫诚又跑了过来。
“不会吧,这家伙每天都跑这么一趟不腻么,来了又不进去,装样子也装得像点儿吧!”
就连邓冲海这般聒噪的人都觉得卫诚演得太投入,根本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为了博个好名声做到这一步也真是前无古人了。
可是这回……
卫诚将门帘子一掀直接走了进去,连句废话都没同守门的兵士说。
“哥,他进去了。”
邓冲海扯了扯邓冲天的袖子,后者塞了一嘴巴青草到他嘴里,拿起配剑几个起落便蹿到了营帐上方的一颗枝叶茂密的树上。
卫诚近来心绪不宁,总觉着要出事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亲眼瞧瞧纹枢比较稳妥,挣扎一番过后,还是靠近了病榻之前。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小丫头竟然在打瞌睡。
卫诚眸光微沉,抬手就冲着那张秀丽的小脸抽了一巴掌——
“啪——”
翠巧被打得扑倒在了床榻边上,直到撑起身子时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啊啊啊”地乱叫一通。
“我让你好生伺候薛公子,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卫诚怒气腾腾地将翠巧掀到一边,
“来人,拖下去抽一顿,什么时候抽醒了什么时候拖回来!”
“啊!啊啊!”
翠巧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跪到卫诚面前不停地磕头,无奈她口不能言,任是将额头磕出了血也不能换回卫诚一个眼神。
在她眼里如天神一般的人,却视她如蝼蚁。
守门之人奉令将人脱出,惨叫声不多时便响了起来,纹枢惊醒过来,看见卫诚后先是一喜,随后便强装厌恶地别过脸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怕我将晦气传到你身上去。”
看到他这般作态,卫诚连日来的焦虑才终于按捺下去。
还好,还是从前那个薛纹枢,还是这般欲迎还拒的作态,看来是他多虑了。
“我怎会这般想,不过是怕打扰你休息,这不,一听说你清醒了我就放下了手边的事过来陪你说会儿话。”
卫诚在帐中说了许久,“薛纹枢”仍旧闹别扭不肯理他,卫诚哄得厌了自然不复一开始的耐心,起身离开,连道别也变得敷衍起来。
有的人,不能一味讨好,他从来都知道如何把握这个度。
卫诚心安理得地离开准备让纹枢明白不能太过分,可却不知,等他走后,帐中的行李堆里却冒出来了另一个“薛纹枢”。
“妈的,吓死老子了。”
李丰杨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钻出来,拍拍胸脯道,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赶回来,要让我再打发一次准露馅儿!”
纹斛躺在床榻之上闲闲地睨了李丰杨一眼,也不说话,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了过去。
终于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