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左岸,朝鲜境内,口水镇西二里。
援朝军步兵三营设伏圈。
李搏虎几人躲藏的地方,是两家农户的田地交界,有着一道窄窄的田埂,上面漫长着一溜儿低矮的野山楂灌木丛。
李搏虎和杨光几人就把脑袋伸进山楂丛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近300米处的岸堤驿道。
“嗒,嗒,嗒——”
这时候,西面突然传来一片急促的马蹄声,所有的援朝军军人都是心脏一跳。
来了!
不久,六骑日军耀武扬威的从江下游纵马过来。
“是日军的前哨,放他们过去。”
李搏虎低声说道:“大鱼在后头。”
随即,这六骑日军离开了二连的伏击圈,朝着口水镇冲去。
而李搏虎等人放眼望去,居然看到口水镇的镇口,站满了镇子里的朝鲜居民。
柳杠子焦急的低声嚷道:“参谋,咱们在这里潜伏,好多的朝鲜人都看到了,他们不会出卖咱们吧?”
“他们敢!”
李搏虎大眼一棱:“敢出卖咱们援朝军,让老子杀不了日军,我屠光了他们。”
边上的众人听了都是心儿一颤,知道这个爷的话,可不是瞎说说。
说屠光,他绝对会一个也不少的杀了个干干净净。
“分队长,这些朝鲜土人的眼光好奇怪?”
看到日军冲向镇子,围在镇子口的朝鲜百姓都是一哄而散的远远躲开。
不过却都没有跑多远,就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继续朝着这六个日军骑兵观望。
并且相互间还偷偷的指指点点,小声的说着听不懂的朝鲜土话。
一等兵野副昌徳,被这些朝鲜平民看猴子一般的看得很不爽,而且感觉这些愚昧的土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非常的诡异。
——惧怕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分队长,难道镇子里有清军伏兵?”
野副昌徳大惊失色的望着里面街面上变的空荡荡的镇子,又回头望了一眼江对岸的安平河口,发现对面的江边站了一大片红艳艳的清军。
“八嘎,你这头猪猡,胆小鬼!”
分队长奥村半二气得破口大骂:“江对面站着这么多的清军,他们假如有一点胆子,还需要伏击咱们?这些愚昧的土人,哪里见多咱们大东洋骑士的风采,一定是又惧又慕;进镇!”
口水镇不过是巴掌大的一个小镇子,里面有着三家小客栈,一家药店,两家小酒馆,一家窑子,一家卤肉铺子,还有七八家专门做往来马商生意的小杂货店。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很快奥村半二就带着士兵检查完了所有的屋子,出来时,每个士兵的手里都提着几只老母鸡。
“哟西,今天中午咱们开荤,吃老母鸡;捡一只最肥的,给小队长留着;出发!”
奥村半二笑逐颜开,从汉城到平壤,然后从平壤到义州,这两个月来,天天喝稀粥,也就是在平壤吃了几顿饱饭。
昨夜进了义州城,本来想能大吃几天,结果城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贫民,别说肉荤,就是粮食都没搜出来十几布袋。
“这些天杀遭瘟的杂种,我那下蛋的老母鸡!”
看到这六个日军冲出镇子时,每批马上都挂着‘咯答咯答’叫着的老母鸡,口水镇的朝鲜居民无不变色咒骂。
“本想着这儿这么偏僻,倭夷兵不会来;家家户户都清东西,到乡下亲戚家避一避兵祸吧。”
口水镇的老族长长叹一口气说道:“老母鸡还是小事儿,家家户户的粮食,那可是活命的依仗。”
“那些天兵怎么还不开枪?”
一个开小商铺的老板,也被顺走了两只老母鸡,心疼的直掉肉。
其中一只,可是一天一个蛋的老母鸡啊!
“他们这么多的天兵过江,不会是只为这几个日军,等着吧,后面一定还有倭夷兵过来。”
老族长平时酷爱看三国,对于里面的各种眼花缭乱的计谋,简直如掌上观文:“老朽也快七十了,在死之前,看一出真正的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也不枉白活了。”
“队长,镇子里没有清军的踪迹;不过在口水镇的对岸,站着很多的清军。”
奥村半二跑到分队长田铁二郎少尉的面前,大声汇报。
“这镇子里有这么多的老母鸡?”
田铁二郎看着这六匹战马上面挂着的二十来只老母鸡,馋的直咽口水。
而对于江对岸的那些清军,田铁二郎根本都没有一丝的在意。
他所担忧的就是那支进攻性很强,次次都是卑鄙的主动进攻帝国军队的援朝军。
至于其余的清军,在田铁二郎的眼里,基本都是一群软蛋货,哪敢有胆量来主动的招惹帝国皇军?
其余的日军,也都是一个个眼冒红光的盯着那已经被晃晕了的,无力的垂在战马上的老母鸡。
“队长,镇子里还有几头肥猪,还有一群山羊,还有驴子和大狗,还有牛!”
奥村半二兴奋的嚷道:“还有酒馆,卤肉铺子,杂货店;到处都是美味儿!”
“这些都是帝国的东西!还有粮食,银子,统统都是帝国的财产;”
田铁二郎眼睛冒光的大吼道:“立即出发,像义州城那样,把所有的朝鲜土人全部驱逐出去,除了裹腚布,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带走;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攻击,攻击!”
听到分队长的命令,所有的日军骑兵纷纷大叫起来,纵马朝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