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剑云一行人快马加鞭,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嵩山。这嵩山山脉分为太室与少室两大山脉,以少林河为界,以东为太室山,以西为少室山。少林寺便在少室山上。一行人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被嵩山的奇峰秀川所吸引,不觉放慢了脚步。他们几人边走边问,才知道这纪家庄离少林寺还有大概五六里的路程,在天黑时候大概就可以到达。
纪家庄不算什么大的庄园,三十几户人家分散于山坳的一块平地上。大部分人家都是耕种的寺田,风调雨顺,且没有什么苛刻的盘剥,日子倒还富庶,家家都是独门独院,格局虽有些许局促,但也方正得体。因家里每每有些习武之人,看到江湖打扮的人,倒也不怕。
但是他们接连问了十几户人家,都对纪剑云的情况一无所知。几个人便纳闷,遗书中明明指向这里,为什么一点儿线索和蛛丝马迹都没有呢?
张天来一拍脑门:“小哥,你以前说不定不叫纪剑云呐!那么说,咱们这样问来问去,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纪剑云觉得有道理,便改变的询问的思路。一定要找上了年纪的人去问,这样的人才对庄里事情特别熟悉,才可能有新的发现。庄里便纷纷说:“那就问纪赢吧。他在庄里的十年最久,也最了解各个方面的掌故。”几人便来到纪赢的院落。
纪赢的院落和其他并无二致,但是显然是新近死了人,门上贴着挽联。几个人心里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出来迎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你们找谁?”
纪剑云便问:“敢问这可是纪赢纪老爷子的家?我们来找他老人家问点儿事情!”
中年人一听便恼怒了:“你们这班人天天来问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我爹担惊受怕。就连死了,你们也不愿意放过,是何居心呢!”拿着扫帚便赶他们出去。
而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位妇人,很显然是中年人的妻子。她显然是害怕自己丈夫得罪了江湖人,拉着他说:“他爹,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一边对纪剑云极恭敬地说,“几位兄弟有何贵干?”
纪剑云忙施礼:“大哥、大嫂,请节哀!我们听说纪老爷子特别了解庄里的过往,特来询问一些情况。不想老爷子已经过世,打扰了!”便带着一干人王外走。
没多远,张天来忽然嘿嘿一笑:“小哥,那么说,你就打算放弃了?”
纪剑云答道:“人家家里出了变故,我们不变打扰。还是去别的家再问问。”
张天来又邪邪地一笑:“不用再问,这一家就知道你的身世。而且,我告诉你:纪老爷子没有死。”
其他人一听此话,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搞不懂张天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张天来得意地说:“那么说,你们都太单纯了。我神鬼莫测可不是好糊弄的。那家门上的挽联是早早就贴上的,但是两个人的丧服却是新的,而那大嫂竟然还有功夫略施粉黛,怎么也不是家里死了人的样子。”
这时候,郑达人来了劲儿:“呵,这对贼夫妻竟然混弄咱们,赶紧回去找他们算账。”
张天来一拉拉住郑达人:“郑老二,你个呆瓜。现在回去,于事无补,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先去填饱肚子,晚些时候再回来,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纪剑云觉得有道理,便决定按照张天来的思路行事。
几人用了餐,决定让张天来和郑达人留下来找客栈休息。而只有张天来和余缥缈两个人一起去打探虚实,一来人少可以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二来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可以把张天来和郑达人作为援手。两人便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来到了纪赢的院落。外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屋内却又一点如鬼影的灯光,低低的几个声音在说话。
一个声音说:“爹,您这样老躲着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您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得了。”
另一个是女人的声音:“是啊,这样躲来躲去的,我们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天穿着孝衣,真是太无聊了。”
很显然,这两个声音是白天的那一对夫妻。而夫妻二人的话,激怒了纪赢。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为父何尝希望这样!但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说出这个秘密,就要信守诺言。你们若是不愿意,我这就离开这庄子。”
大汉急了:“爹,您现在的身子骨出去不就是送死?让我做这等不孝之人,儿子宁愿去死!”
苍老的声音说:“咳。大海,英子,你们放心,事情马上就过去了。你们再忍忍。”
纪剑云这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着急要知道自己身世。一人直接飞入他的屋内:“老人家,请你发发慈悲,告诉我我的身世。您老人家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纪赢一惊,没有想到屋顶竟然有人。问道:“你是谁?”
纪剑云戚戚地说道:“我叫纪剑云,应该和你们这个村子有着很大的关联。”说完,掏出那块叶形玉佩,交给了纪赢,“老人家,这个你看认不认识?”
纪赢一看玉佩,在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有些惊诧,有些恍然,喃喃地说:“该来的果然来了。”
纪剑云往地上一跪,头就响响地磕在地上:“求求老人家,我现在师门被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希望您成全!”
纪赢目光因为他的恳求变得柔软,将纪剑云扶了起来:“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如何?人世间的事,谁对你好,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