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纪剑云被殷政一路押向洛阳,路上有李慕紫的细心照顾,倒也没有吃到什么苦头。不过,少林寺方丈的话说得真准,嗜血神功带来的毒气日渐强烈,钻心之疼倒还算不了什么,只是纪剑云忽然觉得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妹了,那痛苦才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让他看不到未来和希望。但,他知道,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也要坚持下去,活着去见到自己的小师妹,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殷政每到一处便命教众围成方圆半里的防御圈,提防有什么人会来解救纪剑云,令暗中跟踪而来的张天来、郑达人、鄢诗奇三人没有下手的机会。三人干着急,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天至中午,殷政将一干教众支走,单独问纪剑云道:“小子,赶紧将嗜血神功的口诀说出来,否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纪剑云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苦心孤诣地要带自己来洛阳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什么证明真身,根本就是为了这害人的嗜血神功口诀。骂道:“枉我把你看成前辈,原来不过贪恋这毒功口诀的宵小之辈。呸,我不会告诉你的!”
殷政阴森地一笑,一掌云收雨散直接打在纪剑云的胸口上。一股痛入骨髓的寒流立即进入纪剑云体内,和嗜血神功的毒气缠绕着,令纪剑云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但是嘴里却不吐和嗜血神功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殷政说:“这才是开始,明天我会用更加厉害的手段对付你小子。”说罢,走开了。
而这一切,都被林眠风看在眼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口口声声为神教鞠躬尽瘁的人,竟然为了什么口诀而残害可能是身为少主的人。
第二天,离洛阳城已经越来越近了,殷政的防范之心才稍稍放松了一点点。
纪剑云趁着没人注意,给李慕紫说了一句:“李姑娘,我必须离开,否则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李慕紫有点儿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仍然还是点了点头,递给了他一把匕首,低声说:“用我做人质!”
纪剑云将匕首往李慕紫脖子上一架,喊到:“放了我,否则我就杀了她!”
殷政冷冷一笑:“那你就杀了她吧!想走,门儿也没有!”
纪剑云心里一紧,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根本不在乎手下的死活。但是,他忽然发现了林眠风对李慕紫关切的目光,明显是欲言又止,仿佛是想阻止殷政放任李慕紫的死掉。他忽然灵机一动,狠狠地喊道:“如果真不愿意放走我,休怪我纪剑云不客气了!”说完,匕首更紧地贴在了李慕紫的脖子上。
这时,林眠风忽然急切地说:“殷护法,看在我俩跟随你多年的份儿上,放了这蠢贼,保全暗月使者的性命!”
殷政一愣,但是仍然不改态度:“哼,金乌使者,切莫为了儿女私情断了自己前程!”说完,一掌风卷残云,直击向纪剑云,掌风所及之处,飞沙走砾。如果这掌真的打在纪剑云身上,那他挟持的李慕紫也必重伤无疑。
林眠风似乎也早有准备,一对冷血梅花刺直接攻向殷政,迫使他必须收掌自保。
殷政一愣:“林眠风,你真得疯了吗?胆敢背叛神教,找死!”
“殷护法,你要杀的一个是可能的少主,一个是神教暗月使者,我作为金乌使者必须制止。”
“放肆!”殷政气急败坏,“亏得我二十几年辛苦栽培你,竟敢背叛我!”
林眠风也不客气,揭起了他的老底:“殷护法,你平时伪装对神教忠心耿耿,不过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昨天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
殷政恼羞成怒:“众教徒,给我杀了这两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但是,这帮教众日日跟随金乌使者林眠风,根本没有把殷政放在眼里,个个站着不动。殷政大骂:“反了你们了!”一掌就杀了几个教众,大家才为了保命,纷纷杀向林眠风。
林眠风忙提冷血梅花刺迎敌,对李慕紫喊道:“还不快带着那呆子赶紧走!”
李慕紫关切地回答:“那,你怎么办?”
“放心,死不了!梅花落英剑法也不是吃素的!别婆婆妈妈,赶紧走!”林眠风边杀敌边喊道。
“那,你保重!我带着少主先走!”
林眠风骂道:“谁说他是真的少主了?!感紧走吧!”
李慕紫便护着纪剑云杀出一条血路,一路向南跑!而,林眠风的自负的确有几分道理,竟然能拖住殷政,让他抽不出身来去追拿李慕紫和纪剑云。
李慕紫的黯然销魂掌的确厉害,奈何追来的日月教教众太多,只能带着打打走走,忽然面前竟是一个断崖,两人都此时只顾得逃命,哪里还注意脚下,一个趔趄便一起落入了悬崖。纪剑云心里一阵难过,心里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嫣师妹,心想再也见不着她了,不觉流下一行清泪。而他又一眼看到同样坠崖的李慕紫,忽然觉得好对不起她,自己死掉也就算了,还连累了这么一位漂亮仁慈的姑娘,悄悄说一声:“对不起!”
李慕紫心里惦念着林眠风的安危,但是听了纪剑云这句“对不起”,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纪剑云才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有死吗?”
一个少女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醒了,醒了!你醒了!”
纪剑云只见眼前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