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衡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们早已作古。”
“是啊。”妖皇依旧是笑眯眯的,口里说出话带着恶毒,仿佛阴雨天带来的晦暗:“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将他们挫骨扬灰!”
幕衡觉得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就危险了,她只是想如石门所说的一样激发自己体内的人皇血脉,再者妖皇终究是妖,她从未忘记妖族与她之间的血海深仇!
要是有能力,她一定会把妖皇斩杀于此。
但是如果真如石门所说,棺材内的‘大妖’乃是此界的救世之人,她也万万不能看着妖皇挫骨扬灰!
是以她道:“如此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言毕,她招呼出手中白花,打算与妖皇拼个鱼死网破。
妖皇啧笑道:“这九品莲台竟然到了你手里?谈以青也想不到她的后人竟然连筑基修为也达不到吧!”
“这东西给你也是浪费,我帮你收着好了。”妖皇说完,一条细细的鞭子朝幕衡的面门扑来,到得面前突然吼了一声,竟是变化成了龙头。
幕衡临危不乱,几乎称得上是轻松的将它格挡下来。只见鞭子又是一变,刚才那招乃是虚招,竟是扭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将白花一口叼住,接着立刻退回去。
幕衡岂会容许它就这般退回去?只见鞭子口内的白花猛然一裂,花盘中长满了牙齿反而将鞭子叼住,趁这机会,幕衡手里的煞天剑已经毫不留情的斩向蛇头。
就在幕衡以为这鞭子必断无疑,鞭子浑身一抖,消失在原地,只余下张开口的白花停留在空中。
只是这么一交手,幕衡已知妖皇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她道:“何不一战?!”
“现下并非一个好时机,”妖皇道:“看出你虽本身资质一般,倒也勤奋可嘉。这九品莲台在你手上也不算辱没。这场机缘便送与你吧!”
妖皇说到此处,他的手一扬,那根细如丝的鞭子又晃悠悠的飞了过来,只是此次不是朝幕衡而来。
幕衡眼睛一恍惚,已经到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有一个声音道:“竟然又是人皇血脉?可惜资质太差......”
光是听见这声音便知道这人一定性格坚毅,不喜玩笑。他很是遗憾的道:“如今过去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我妖族终是无良可用呼?”
“此代妖皇便在前辈芥子世界外。”幕衡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脱口而出,似乎是不忍心眼前的男子伤心难过?还是为了报答妖皇一推之恩?
停顿了良久,那男子喃喃道:“竟是万苍穹与.....之子?呵,修为竟然不过七阶。他来此是为了什么?”
修为竟然不过七阶?幕衡心道,果然以前神仙遍地,竟然连炼虛修为都看不上。
“女娃娃。”男子道:“某本是妖族之王,王之。”
王之?幕衡对这名字如雷贯耳,这不就是几乎将人界占领的妖族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她掩饰不住震惊的看向王之,隐约觉得王之长得有些类似现任妖皇。
“竟是匆匆几千年过去了。”王之语气带着几分怅然,“想必他定是来找小七麻烦的。当年之事,说起来还是他父母作孽。”
自言自语到了此处,王之的身形出现到幕衡面前,却是一身黑红的大袍,眉目俊美,可惜煞气十足,不过一抬眼便有天生的王者之气压迫得幕衡下意思的便想跪下,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身形稳了稳,到底站直了。
王之跪坐在幕衡面前,怀里还半倚半靠着一位少女,他瞧见幕衡幕衡这番作态,整个气势收了一收,甚是温和的道:“某没吓到你吧?”
幕衡摇了摇头,有些好奇的往他怀里的少女瞧去---只瞧见一个尖尖的下巴,其余地方竟是被王之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便是这千年余来所谈论的大妖?幕衡心里下意识的偏向了她,觉得清静真人所谈之言必然是真的。
“内子有疾在身。”王之淡淡解释道,他只不过平淡的瞧了一眼幕衡,幕衡立刻感受到危险,她干脆利落的道:“抱歉!因为千年来听说过贵夫人的事迹,是以忍不住好奇。”
“这千余年,却是如何说她?”王之问。
这,幕衡有些不好开口。这千余年来,可是对这位叫小七的骂个不停啊。要是自己一个说不好,这位活了这么久的妖王不会一气之下跑出去,再将此界搅个天翻地覆吧?那到是自己的罪过了。
好在王之似从幕衡的神色上猜测到了几分,他淡淡道:“泼在内子上的脏水还少吗?”话锋一转道:“我们皆被困在此处,想出去除非有人救活内子。”
幕衡瞧见王之很有些期意的望着自己,脑子一热,差点脱口而出就要答应救活小七。好在她手心一热,那朵白花又滴溜溜的转了出来。
幕衡清醒过来,不由暗自庆幸,暗道妖皇果然不可小觑,口中道:“贵夫人不是身患疾?如何谈到救活二字?”
“此等陈年旧事,到不值一提。”王之道:“你手里这清脂流莲何处得来?”
幕衡内心有些怀疑便是画着谈以青的画让自己得了这个机缘,口里老老实实的对王之讲了。心里还在暗暗奇怪为何自己对妖王如此信任?
“如此说来,这场机缘注定落在你手上。”王之冷得跟冰块一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继承了她的清脂流莲,且你又有人皇血脉,真是天意。”
幕衡有些迷惑的看着王之,王之继续道:“待你元婴修为且再来此处,某有话交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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