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知道这是灵儿和翠儿已经被仗责完毕,这么长时间怕是不只是仗责这么简单。
沈静姝心里开始担心起她的两个丫鬟来。
各院儿里主子有个什么错,下面伺候的人大多都免不了责罚,以示照顾不周,伺候不利。
管嬷嬷走出去,再进来时向大太太说道:“太太,您该歇着了,已经子时初时,确实太晚了,可别熬坏了身子,府里大小事务可都指望着您了。”
大太太听了便要给沈静姝说什么,手里的火箸却拿的松了,火箸夹着的通红火炭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沈静姝右手上。
手上被烫的火辣辣的疼,沈静姝痛楚难忍,“啊——”一声喊的大太太不知所措。
只见大太太捧着沈静姝被烫的发红的右手,惊慌歉意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呢,这火炭怎就会落到你手上。”
管嬷嬷赶紧的跪下,不停地磕头,“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说话让大太太分了神。”
大太太朝着管嬷嬷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就会给我添乱子,还不快去唤洛大夫来。”
管嬷嬷慌慌张张的请了洛大夫来,洛大夫给沈静姝处理好伤口后摇摇头叹口气就回去了。
沈静姝的眼泪挂在眼角,这意思就是说她的手上会落了疤痕。
大太太只在一边说道:“我虽嘴上厉害,可后来也嘱咐这些奴才这三日不能真亏待了你们,看你乏力怕是她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这会子又分了我的神让我犯下这错,真是该打。”
管嬷嬷待大太太话音落下,便自个扇了几个嘴巴子。
大太太转向沈静姝,看着她的手眼里含着泪说道:“我真是该死,害你遭这罪。”
沈静姝低眸不语,大太太一副自责愧疚的模样,她还能说什么呢?
知道大太太是故意的,可眼下她又能做什么呢?
怪只怪这一世和前世的事情出入太多,她要防都是措手不及。
大太太见沈静姝不语,本想着再问问她落水的事情,可她刚把沈静姝烫伤,问也是不合时宜的。
再则,沈静姝既然把落水的事情算到了沈静萱和刘芸头上,再问怕也是无果。
沈静姝这会儿想到灵儿和翠儿还在省室,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说道:“我这受了伤,身边却也没个照顾的人了。”
大太太赶紧的说道:“我已经让管嬷嬷送你的屋里的两个丫鬟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
管嬷嬷准备了小油车,夜深了,这样方便些。
回到清梅居,沈静姝先去了倒座房灵儿和翠儿屋里。
屋里灯光灰暗,灵儿和翠儿受过仗责,趴在各自的床上,因太疼眉头都紧锁着,看着实可怜。
琴嬷嬷点了炭火,正给炭盆里加碳。见沈静姝进来了,赶紧着准备茶水,却被沈静姝拦下,都这时候那还顾得上喝茶。
沈静姝去了灵儿床前看了看,又到翠儿的床边给翠儿理了理散落额前的头发,突然间泪如雨下。
翠儿抬起头,劝沈静姝莫要伤心。
灵儿也说挨个板子不算什么,不碍事,还开玩笑说做奴婢的皮厚实,耐打。
沈静姝擦了眼泪,哽咽道:“原本想着二姐和表姐会把这件事情揽下来,不曾想母亲却借机给我颜色看,我倒不妨事,只是害苦了你们。”
灵儿道:“小姐可别这么说,这都是做奴婢的应该承受的。”
说完,灵儿看到了沈静姝包扎的右手,双臂撑着身子急着问道:“小姐的手这是怎么了?”
沈静姝看着手上的纱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道:“在大太太那里不小心让火炭烫着了,怕是……”
灵儿和翠儿还有琴嬷嬷见沈静姝不愿再说下去,便知这手烫着不轻。
灵儿怕沈静姝难过,便安慰道:“小姐是月里嫦娥,烫伤又如何,也掩不住小姐的蕙质兰心,倾城容貌。”
沈静姝听了,微微一笑,便又问琴嬷嬷可都擦了药。
琴嬷嬷说都已经擦过了,让沈静姝放心便是。
沈静姝便又说了些辛苦了琴嬷嬷的客气话。
过了一会儿,琴嬷嬷道:“小姐也赶紧去休息吧,奴婢见她们回来了,估摸着小姐也快了,屋里就都收拾好了,炭火也点着了。”
沈静姝就嘱咐了灵儿翠儿一些话,又让琴嬷嬷多照顾着点,就回她自己屋里去了。
回了房里,沈静姝看着受伤的手,又想起自己落水的情景,不由得悲上心头。
落水的事情前世是有发生过,但记忆中是儿时自己玩耍失足掉进去的。
可那日的情景,她记得很清楚,确是有人在她风吹了眼睛时把她推下去的。
这算是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可恶的二姐和表姐,怎就偏偏跟自己过不去?合着这园里的人就自己是个好拿捏好玩弄的?
沈静姝越想越气,拿了桌上的杯子便狠狠摔到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
眼里转而是幽怨和不认命的光芒,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更是深沉如万丈深渊里挣扎的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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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因为手部烫伤后,灼痛让沈静姝一直心情不佳,所以除了去看看灵儿和翠儿,她都闷在自己屋里。
期间大太太也来过一次,送来了一些补品和药品,言语间自然也是和那晚的一样,又是一番自责,沈静姝能说什么,只能说让她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日未时时分,洛大夫来给沈静姝换药时,沈静姝还是忍不不住问道:“真的就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