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没事吧!”展田两只手,擎住了赵若云的两条胳膊,低头看她,正赶上赵若云也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口鼻间的距离也只有分好,这样的情况骤然发生。两个人都是尴尬无比,一时间皆都不知所措,两个人的脸也登时彤红。
赵若云身体上虚,这样的姿势保持了没多久,“咚……”的一下便歪倒下去,展田自然不能眼见着自家主子倒在地上,伸出胳膊把她抱在怀中。
这一切,全数落在了,一旁貌似漫不精心的方谕眼中。白衣圣雪,时间绝色的年轻公子,一只手一如平常的粘着药,另一只手则在衣袖下紧紧的攥着,面上却还是一派蔑视的表情。
他看着展田把赵若云重新放回床上,便站起身来,“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好好守着她,她身体尚未恢复,无论白天还是夜里,睡着还是醒着,身边都不能离了人。危难时候救不下自己的主子也就算了,你就在这尽尽心力算是补偿罢。”说罢便一甩手出去了。
方谕这话说的带着明显的刻薄,可是他救了自己的主子,展田对于他怎么对自己说话,也并不在意,反倒是心存感激的。正欲说些什么,就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赵若云听到方谕的话,却是有些不乐意了,秀眉微皱,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嘟了嘟嘴。展田看到自家主子,如此孩子气的样子,知道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慢慢恢复罢了。于是决定,听从方谕的吩咐,从今天起就要时刻不离的守好自家主子。
作为暗卫,他没能保护好主子,就算是回来了,按照规矩也是要自裁以谢罪的。
因为中途遇上了恶劣的天气,所以他和严明回来的时候,赵若云已经被方谕带回来了,只是赵若云当时还昏迷未醒,皇上也不让他人擅自探望。
展田就只好跪在皇上的面前,准备按规矩自裁谢罪。只是还未等他开口,皇上就先发了话“朕既然已经把你送给了郡主,你就是郡主的人了。以后是赏是罚或者是杀都是郡主的事情。朕再也做不了你的主。按照规矩这一次的事情,你是没有活路的。”皇上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一会,目光悠远,好像想到了什么。
展田抬起头看向皇上,意外的没有在皇上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冷峻和怒意,少有的温情出现在这个以杀伐决断,果敢坚决著称的年轻帝王的脸上。
“你下去吧!不要再提什么自裁不自裁的事情了,她既然竭尽心力的救你们出来,又怎么会让你死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展田作为一个暗卫的价值观,又一次被颠覆了。
“下去吧,等到你家主子好些了,你自然就会回到她身边去了。”
“是。”不管怎么说,展田还是习惯了,对皇上的绝对服从。于是,站起身来,向外离去。
皇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露一丝羡慕之情。他岂会不知,这些冷酷不值的,是让她鄙夷的,她有岂会真的因为这样的规矩而要了人的性命。他是真的有些羡慕展田,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在做这个皇帝,只要能每天都跟在她身侧,看着她宠着她,那边是世间最惬意的事情了吧。
展田也确实尽忠职守,自从来到这个小院,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赵若云。赵若云不用成天的尴尬的对着方谕,心里也没有那么些负担,恢复的竟也比前几日快了许多。
当然,她恢复的这么好,还有一个因素不能不提,就是吃得太好了。方谕虽然是芍药山庄的少主,但是方家向来家教森严,不然也不会传了这么多代,历经这么多个庄主,方家从未显露过半点颓势,反而一直是蒸蒸日上。
方谕很小的时候,除了一般的功课外,跟着方老庄主在野外识药、辨药、采药,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每每入山便只有他和父亲一人,父亲痴迷于寻药,两个人在山中的衣食起居便都是由年幼的方谕,操持照料。
后来,行走江湖,方谕也是独来独往,从不带贴身侍从。便是住在这京郊的小院里,平日里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只有姚书,会帮他传递消息,或是做一些采买的事情。
皇上和荣青都碍于这里是方谕的地方,不方便直接派人过来,赵若云也一直在养病,院子里的一切都是方谕自己打理的。包括他和赵若云的餐食。自从展田也到了这边来,方谕好像就有了更充足的时间,虽然,赵若云仍然不适合只太过油腻的,但是每一餐的都还是被他调理的色香味俱全。
展田第一次吃方谕做的饭的时候,眼睛瞪得有核桃那么大,赵若云觉得他实在是太没有出息,很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这事方谕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赵若云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进嘴里。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向上勾着,看来自己真的很有做厨子的天赋呢!只是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这么瘦的让人心疼呢!
每次看到她凸出的锁骨,真的是又诱惑,又心疼。这几人,易雨竹不知道被姚书他们支到哪里去玩了,他们的日子难得的清闲,再恢复一阵子就可以着手逼出赵若云体内的青山派内功了。姚书最近也越来越会办事了,方谕斜靠在椅子上,一副闲散公子的悠然神情。亦仙亦邪,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脸上流连。
方谕觉得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来对上赵若云痴痴的目光。呵,才发现小爷好看不成!赵若云到没有多不好意思,灿然一笑,仿若是秋季里的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