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觉得不妙,但是这个时候再逃已经来不及了,云非烟已经向她看了过来,言笑晏晏,薄唇轻启,她抬起芊芊玉指,指着云尧说了一句,“我要她。”
雪月宫的宫主只是微露诧异,而后便开口准许了,要派人来带云尧走,红鹰急得不成样子险些就要暴露,云尧却递给红鹰一个眼神让她暂且镇定。
也只能镇定,镇定的话是云尧一个人被捉,红鹰还有出去通风报信的可能,但是不镇定的话,就连红鹰也要栽在这里。
红鹰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所以即便心中千不甘万不愿她也只能压下所有异样,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云尧被带走。
云尧并不是不害怕,甚至害怕的腿都打了一下颤,她和云非烟积怨已久,要是犯在云非烟手里,她这妹妹指不定要如何作弄她。
但是好像除了跟着云非烟走,云尧此刻也没有别的出路。她被带去了一个诺大的地宫,然后被蒙上了眼睛,大约过了许许多多道机关,又走了好几重门,才被带到一个宽阔明亮的地室。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一双柔荑替她揭下眼上的眼罩,然后嗤笑了一声,叫她道:“姐姐。”
云尧面无表情,连个正眼都不给云非烟。
云非烟也不生气,只是拿那涂着大红寇丹的指甲划过云尧的脸面,然后笑得清浅明媚:“姐姐,你想我没?”
云尧还是没有说话。
云非烟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眼前故作镇定的少女,然后挥手叫来了好几排成年大汉,跟云尧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云尧不回答,云非烟就自说自话,“这一百零八个男人,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服侍伺候我的人,武功高强不说,床上技巧也很是了得。”
云尧指尖一颤,眸光变寒,却见云非烟又妩媚一笑,道:“我的好姐姐,你要不要试一试,尝一尝鱼水之欢?”
云尧二话不说直接拔起簪子,朝着自己左手腕上刺入,鲜血喷飞四溅,云尧疼得闷哼一声,云非烟却比她更紧张,她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干什么?”
“别过来,”云尧手上还躺着血,然后她就用那只淌血的手握住簪子,然后别在了自己的颈间,那白皙的脖颈被簪子划出血迹,云尧也不顾,只是天真的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但若是活着就要受罪,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好妹妹,你也不算委屈,我死了之后,尸体还在你这里,到时候你是鞭尸还是怎样,就由得你了。”
少女的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口中吐出的却是鞭尸这样的骇人利语,两相映衬,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就连那些个高大威武的汉子也觉得有些可怖。
云非烟直接就跳了起来,她比云尧还紧张,她对着云尧喊:“不要!住手!快住手!”她想欺负想打骂的是活着的云尧,人都死了,她要一具尸体又有何用?
云尧却用眼光瞟了一眼那些男子,然后退后半步,露出了一个凄绝的笑来。
“你们走!你们都给我出去!”云非烟撕心裂肺地对着那些护卫喊,那些护卫领命退出了地室,云非烟才一步一步地向着云尧靠近,带着点哀求道:“姐姐,姐姐,你先把簪子放下好吗?”
“你这话倒是好笑,”云尧非但没有放下簪子,还又往那皮肉里刺了两分,“我死了你才会称心如意吧, 哪有过来阻拦的道理?”
“姐姐,云尧!”云非烟又高声喊了云尧两声,笑得惨惨戚戚:“我是希望你死,但是你凭什么死的这样轻巧,你就这样死了,那我受的委屈又算什么?又找谁还?”
云非烟说这话的时候,泪水汹涌而出,瞬间就模糊了她脸上的粉黛,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但云尧并不怜悯她,也并不觉得云非烟可怜,她只是冷笑一声,然后眼角也跟着落了泪,“你委屈?你当我就不委屈吗?你怎知我受了多少苦楚,你怎知我多么想自行了断,离了这污浊人世。”
云尧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只不过是为了诳云非烟,哪成想因为云尧装的太过,导致云非烟一听这话突然就冲了过来,她拽上云尧的衣领嚎啕大哭:“你委屈,云尧你凭什么委屈?自小云兮就宠着你惯着你偏心你,吃穿用度你皆比我好一大截儿,外人谈起云家这一辈的姑娘,说的都是你云大小姐,从来都不是我云非烟,明明你没回云家之前,我才是云家的大小姐,我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姑娘……”
所以云非烟对她,是因为嫉妒生恨?云尧没有再想,她的手腕和脖颈都在流血,是真的疼,所以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也不是假装,看起来有几分真实可信。
云尧就带着这样的眼泪推开了云非烟,然后她捂着胸口泣不成声,“你当云兮她为什么对我好?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我自七岁那年从外边回来,哪有一天不受她的凌*辱猥*亵?”
“你说什么?”云非烟显然是被云尧的话惊住了。
云尧自然是在胡说八道,这个时候如果云尧说自己过的好,那云非烟在怒极之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说自己过的不好,当然不会获得她的同情,但是至少会让她开心,会让她从中获得快感,然后放松警惕。
同时云尧也在拖延时间,云非烟一定想知道自己经受了什么苦难,所以就会耐心的等着自己诉说,这样云尧暂时就不会受什么折磨。
但既然要拖延时间,云尧当然不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