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这次出去时间可不短。”
“孔先生早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寨主了。”
“寨主寨主,你教我的那套功夫我已经练好了,不信你看看。”
“寨主,我们的牛冻死一头,所以大家伙给宰了,正等着你回来吃肉呢。”
“寨主,老夫人前日个又把江松打了。”
“……”
最后终于有个眼尖的姑娘发现了泰娇娇,一双眼睛满是敌意的盯着她,撅着嘴巴对江鹤道:“寨主,这个是什么东西?”
生平第一次被人说成是‘什么东西’,泰娇娇一双眼睛当即就不满的睨了过去。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小公主,只她那么轻描淡写的看你一眼,你就觉得自己低到了泥巴地里,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发声的姑娘叫杏花,想是劳作的有些多,皮肤有些粗黑,不过眉眼生的倒是清秀靓丽。此时穿着一身干净的梅红衫子,颇有些姿色。只是这个人对泰娇娇有些不喜。被泰娇娇的眼神惊到,但随即对她更不喜了。
臭丫头,那个脏样子!还敢瞪我,还敢离我的亲亲债主这样近,姑奶奶挠花你的脸!
江鹤淡淡的看了杏花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对泰娇娇低声道:“别怕。”然后就不再理她,而是耐心的回答起周围人的问题。
板着一张脸,满脸的大胡子,浓眉大眼凶巴巴的,看着一点都不亲和,偏偏周围的人很是喜欢信服他的样子。
泰娇娇从江鹤放开她后,她就自动自发的用一双细腻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江鹤的袖子。亦步亦趋的低头跟着他。
周围的人也大多都好奇泰娇娇,但是见杏花落了个没脸。众人一时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她,不敢再问江鹤。
要知道寨主虽然素来待人诚挚厚道,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们可不敢撩虎须。
杏花被江鹤当着众人下了面子,颇有些下不来台。幽怨的望着那个让她心驰神往的高大背影,咬了咬唇,跺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泰娇娇跟着江鹤慢慢的随着人群走着,一边分神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偷偷低头用眼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地环境。
这应该是个藏在大山深处的寨子,房舍排成一排一排的,都是灰扑扑的,像是用木头和泥巴一起堆起来,窗户都很小。
而且这一路走来,妇人很少见,倒是男人居多。
她把这些都暗暗记在心里。
江鹤一行人来到一座独门独院的时候就停下了,泰娇娇发现,这是唯一一个有院子的房子。他对旁边一个矮他一头的瘦的麻杆一样的少年道:“胖墩,你去跟孔先生说我回来了,让他晚上吃完饭来一趟。”见他应了一声转头往西面跑去,才又转头对周围的人群道:“都散了罢。”
大家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寨主远道而来应该累着了,遂都依依不舍的退下了。
只剩下杏花红着小脸站在那儿娇羞无限地对江鹤道:“寨主,你一路辛苦了。杏花进去伺候你罢。”
她这个伺候实在是再单纯不过的意思,不过配上她这幅发春的表情,泰娇娇却想歪了。容不得不想歪,在宫里,她见多了这样的女子。这样分明是要爬床嘛。不过至于爬床之后要做什么,泰娇娇却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这是不知羞耻的女子才会做的。
她眨巴着一双小鹿似清澈无比的眼神,骨碌骨碌的在江鹤与杏花二人之间乱转。
江鹤见她那样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分明还是幼时那样的古灵精怪。他一时手痒,心也痒痒。探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板着脸道:“胡想些什么,还不进来给我打水洗漱。”
泰娇娇被他敲得生疼,小脸皱成了包子。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眼圈都红了。
她跟着进去之后,江鹤就吩咐她把门关上。她望着门外恶狠狠的瞪着她的杏花,有些迟疑。江鹤一个大嗓门的催促声,吓得她一个哆嗦,二话没有就把门关上了。
杏花一口银牙差一口气没咬碎,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绣了杏花的帕子都扯坏了。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回家了。
江鹤一边把马缰绳随意的掖在马鞍上,一边大声冲着正屋喊道:“祖母,我回来了。”
立马里面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来了就回来了,喊什么,你祖母还不聋呢!”
江鹤摇头笑了下,也不在意,看了泰娇娇一眼示意她跟上,三两步进入了正屋。
这房子虽然有个院子,但是却跟外面那一排排的没什么两样,都是灰扑扑的。不过屋里面倒是亮堂,摆设简朴整洁。黑漆木大方桌后面的黑漆条案上还摆放着一些腊梅插瓶,乡土气息里带着一丝雅趣。
泰娇娇左看看又看看,就跟一个满脸褶子的白发老太太看对了眼。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太太撇了下松嗒嗒的嘴角,“哪里领来的野丫头,恁的傻呆呆的。”
江鹤在方桌上放着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咕嘟嘟的一口气喝了下去,又给身后‘傻呆呆的野丫头’倒了一杯,大胡子抖了抖,淡淡道:“在外面捡到的一个孤女,我看她可怜。想着带回来也可以跟您老人家做个伴。”
泰娇娇拿着那杯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虽然她在这几天里都是跟大胡子一个水囊里喝水的,但那是特殊情况不是。现如今怎么还能跟他一个杯子喝水呢,他这几日可是连漱口都不曾的呢。
老太太见她拿着一杯白开水发愣,越发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