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在西凉,虎豹什么的还是比较少见,但是狼群确实常有。在苍茫旷阔的西凉,人类只是占据了很小的地域,绝大多数的区域依旧是野外生物的,而西凉的狼群会在饥饿的时候袭击牧民的牛羊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狼群一般不多,十几只也有,成百头的也有,但是大狼群一般不多。就算是只有十几只,甚至只有几只,当狼群冲进了牧民的羊群的时候,那敏捷的行动,凶狠的撕咬,往往会让几倍于狼的数量的牛羊群立刻慌乱的逃窜。
牛羊虽然也有角,平日里面也能看到用角在相互争斗,撞得吭吭作响,但是在饿狼面前,甚至身躯大上了数倍的牦牛也都是立刻转头就跑。
不一定能跑得过狼,但是只要跑得过别的牛羊就可以了。
韩遂久居西凉,见过狼群捕杀牛羊的场景多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狼,却没有想到今日发现,他其实是牛羊。
蒙恕等人咆哮着进攻后营的时候,韩遂觉得可以将其击败;等到斐潜敲响战鼓毅然进军的时候,韩遂心中想着自己应该可以撑得住;但是等到甘风呼喝着带着骑兵加入战团的时候,韩遂就彻底的傻眼了。
不仅是韩遂如此,就连他低下的兵卒都立刻意识到了他们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困境当中。阵型混乱不堪到了极点,就连用来阻拦一下甘风带领的骑兵的部队,一时之间都抽不出来,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擎着三色战旗的骑兵越来越近。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韩遂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在三色战旗之下,挥舞着马槊的那个征西骑兵领头壮汉兴奋的神情。
在这样混乱得局面之下,原来奋力吹着号角的传令兵,此时此刻,也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呆呆的举着牛角号,不知所措的看着韩遂。
不得已,韩遂只能是下令往马超处汇合,因为毕竟马超那边才刚刚集结起一批骑兵队列,不管是要战亦或是要逃,都算是一种保障。
但是这一幕,刚好被斐潜等人在眼中……
“韩遂败了!韩遂逃了!”
在斐潜的授意之下,兵卒猛地高呼起来,一时之间喧哗声大起,尚在抵抗的韩遂兵卒惊闻,不由得回过头一看,结果真的看见代表了韩遂的中军旗帜,向外侧异动……
随后,韩遂兵卒的最后一丝的抵抗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停,快停下!”
韩遂见状大惊,从方才的慌乱情绪当中猛然清醒过来,他连忙拉住马,让亲卫大喊道:“将军大旗依然在此!”
但亡羊补牢已经晚了,开始溃逃的兵卒根本就不管不顾,依然像没头苍蝇般轰然一声炸开,乱跑乱窜,就像是被狼群猛地窜进了栅栏之内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的想法,只想着自己先逃得性命。
“……”
韩遂呆呆得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斗大的流星横掠天际的那一夜。
中平二年,韩遂等人举着“诛杀宦官,清平朝堂”的口号进军三辅,汉灵帝接连派遣皇甫嵩、董卓都被韩遂等人击败,一时间声势浩大,天下震惊。但是就在韩遂等人认为即将胜利的时候,在年末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流星出现在夜空当中,许多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结果军心涣散,一败涂地。
那时候,是十年之前,自己还年轻,还力壮,还有资本东山再起,而现在……
“天亡某也!”
韩遂仰天大呼,然后拔出战刀就想要自刎,却被左右亲卫牢牢抓住了胳膊。
“将军!将军!纵然体恤自身,也要想想金城的家小啊!”
左右亲卫一阵苦劝。
原本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了,韩遂垂下了头颅,沙哑的说道:“……卷起旗号……走,我们走!”
亲卫连忙问道:“将军,往哪走?”
是啊,往哪里走?
蒙氏战旗从西面而来,说明阳溪谷道不能走了,征西骑兵从北而来,说明木门道不能走了,南面又有斐潜步卒拦路,而且往下辩阳平关方向逃窜,对于要回到天水或是金城的韩遂来说,无疑是南辕北辙的行为,因此只剩下了一条路。
“往东!进山!弃马!翻过山去,走铁堂峡道!”
见韩遂拿了主意,众亲兵也就将心放下少许,立刻七手八脚的将代表着韩遂的战旗撤下,然后拨开乱窜的人群,簇拥着韩遂往东面的山地而去。
“少统领!将军……将军的战旗……”
正在竭力收拢着羌人骑兵的马超,闻声回头一看,脸色不由得一变,旋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老匹夫!竟然只顾自己逃命!”
中军韩遂都逃了,这还有什么好打的?
“少统领,我们怎么办?”
“走!”马超四下一望,长枪指着东面,说道,“趁着征西注意力在老匹夫身上,我们冲过去,走铁堂峡道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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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斐潜记忆当中的三国演义也好,三国游戏也罢,似乎走马擒将很容易,动不动用部队一堵,甚至在平原地区都可以一抓抓一大把的将领,从主公到偏将一个都不落下,但是在经历了几次战斗之后,斐潜才明白,想要抓捕将领,必须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手中的时候才能做得到。
大战之时,人数到了一定程度,除非是永远像后世游戏一样,斜斜向下的45度视角,还可以用鼠标放大缩小选择观察角度,才可以比较清晰的发现战场上面的变化。
在实际当中,作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