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抚须微笑着说道:“但为国家计,大将军有令,丰焉敢不从?若大将军尚觉田某尚可一饭,丰愿再次北上幽州,驱逐胡蛮,为大将军扫荡敌患!使鲜卑胡蛮得知,大将军之威,不可轻悔!”
袁绍笑着摇摇头说道:“田公壮志,某亦佩服。然鲜卑些许跳梁之辈,焉需再劳田公大驾?值令文沮二人督办就是……倒是征西……迟早乃大患也,不知田公可有何策以对?”
田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关中三辅,水利失修,耕田败坏,加之董贼残暴,人土两失,已然不复初汉之盛也。山西之地,贫瘠无比,不耐耕作,又无特产,何必劳师动众,兴师而伐?如今大汉火德,火燃久也,自有烬生,故而有黄巾之乱,然灰烬飘零,无有根基,虽为纷扬,终究尘定,因此黄巾之盛于一时,然败也速,其天定也,乃土德不得克火也。土尽则金生,故当下之时,征西之盛,属金之兴也!然金者刚则者,不耐其久,大将军身处北方,正为水兴之地,水则善柔,当属龙腾于海,正符大将军之势也!大将军如今以水击金,乃逆取之势也,故而有败。圣人言,上善若水也,大将军可南联诸侯,兼容并蓄,以柔而取,待征西气运衰竭,届时权柄在手,大汉上下莫敢不从,区区窘迫山西之地,些许胡蛮之兵,岂能与大将军争辉?不知大将军以为然否?”田丰原本不屑于什么谶纬之说的,但是为了妥协,依旧选了一些应时应景的好话来说。
袁绍听了,显然心情舒畅了许多,颇感兴趣的问道:“如此说来,吾军当树玄青旗,改服之色,承水之德,以应运之?善!便依田公就是!”
“大将军英明!”田丰连忙一锤子敲下去,就算是敲下了跟脚。
两人坐在堂内,相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只不过真不知道这笑容之中,有几分的真,有几分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