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听得出赵氏此是暗喻着她自己风蚀残年,希求儿女孝顺关怀,虽她姿容仍是青春魅妍,但长辈身份摆在那处,扶瑄仍是心中瞬时一软,扪心自问确实为尽孝道,自觉惭愧。
“此地花径羊肠,人多了又挤闹,又坏了赏花的兴致,我瞧这初梦姑娘亦是病人,身子本就弱,出来逛久了,怕又染了风邪,不如先行回去歇着罢。”
“好,那瑄儿送初梦姑娘回去后便来陪同一道赏花。”
“怎的?如此一名婢女,回去也需你堂堂谢家长公子陪着?”赵氏语调温和,但当中透出的质问却冰冷非常。
“她病了,怕她寻不见路。”
“倒不如我陪着这婢女回去。”放勋忙圆道,恰巧解了扶瑄与赵氏间又有些紧张的气氛。
叫放勋陪她走,扶瑄更是不乐意,但放勋不会害初梦,他是可以托信得过的,又有赵氏灼灼那对眼瞧着,他无可奈何,只便应允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放勋过来,牵过他正紧紧握于掌心的那只纤弱的手,那玉笋般的冰触之感缓缓一寸一寸自他手指间剥离,她呆呆的,但眸子却亮闪闪的,望着他,似叫他无需牵挂,只需安心。
“初梦姑娘,我们走罢。”放勋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