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田山寿亲切地拍了拍张纯祯的肩:“张同学,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带你一程。”
张纯祯有点懵,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有事,为的就是快点离开这家织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鹤田山寿怎么知道的?鹤田山寿看似笑得和善,不知道为什么张纯祯心里一凉,有点不安。
鹤田山寿继续说:“我刚好也有事需要去瞿先生的住所一趟,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去?”
张纯祯有些不明白地说:“我不去瞿继宽家啊……”
鹤田山寿暧昧地瞟了一眼她:“张同学不要不好意思了,我刚才给瞿先生打电话的时候,瞿先生让我把您捎上一同去他的府邸呢。”
“啊?你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你!你跟他说什么了?”张纯祯有些颤抖地问出了声,一紧张起来话里已经没有注意尊敬的用语了。
鹤田山寿也没有在意她的无礼,微笑着说:“我给瞿先生打电话是为了讨论一下商业上的来往的,可是瞿先生似乎太忙,是他的助理接的电话,说以后会给我回电。我就随口说了声张同学正在我的店里,瞿先生就把电话接了过去。”
鹤田山寿朝张纯祯眨了眨眼睛:“看来瞿先生真的很在意张同学呢,他还问了张同学在我们织坊干什么,我顺便给瞿先生提了一下我们织坊上次对张同学的照顾,瞿先生还对我表示感谢了,我又顺便提了一下张同学此时正在我们店里,瞿先生就说:请务必和纯桢一起回来。”
鹤田山寿开心地朝张纯祯怒了努鼻子:“张同学,瞿先生对您还真是上心呢,嘱咐了几遍,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张纯祯的脸色不太好,鹤田山寿以为他夸一下瞿先生对她的爱意,她能开心一些,可是张纯祯却一直瞪着他,没有给他任何笑容。张纯祯有些生气地质问他:“你不是说我上次买那匹乔其纱的事和瞿继宽无关吗?”
鹤田山寿眼神瞟向了天花板说:“是啊,我没和瞿先生说和他有关啊。”
张纯祯冷笑:“你还和我承诺过不会把那件事告诉瞿继宽的。”
鹤田山寿摸了摸鼻子,打马虎眼说:“我就是顺便提了一下。”
张纯祯烦闷地踢了一脚身边的板凳,对鹤田山寿扔下一句:“你帮我和他说一声,我改天再去他。”接着就往店外跑。
站在一旁看着的服务生、经理、打杂的人连忙把门口给堵上了,不让张纯祯离开。张纯祯板着脸对鹤田山寿说:
“你不怕我在瞿继宽面前说你的坏话吗?”
鹤田山寿老奸巨猾地一摆手:“我不过是受瞿先生的嘱托而已,并没有违他的意啊。”
鹤田山寿为了缓和气氛还补充了一句:“张同学还是不要闹脾气了,和叔叔我一起去吧,瞿先生真的很是在乎你,还特意派了车来接你。”
他的话音刚落,店门外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张纯祯偏头望了过去,一身西装的吴恺从司机的位置上走了下来,看到张纯祯后,恭敬地冲她点头,为她把车的后门打开了。
张纯祯心里咯噔一声,这下是真的没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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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恺沉着地驾驶着汽车,面不改色,一句话也不说。
坐在汽车里的张纯祯,全程扶额。
她想起瞿继宽在电话里对鹤田山寿的那句:“请务必和纯桢一起回来。”
她都能想象出他说“务必”两个字时的咬牙切齿,看样子鹤田山寿是有求于瞿继宽,所以在张纯祯身上赌了一把,没想到还真被他给赌中了。
张纯祯在座位上深吸了无数口气,强忍着想骂旁边鹤田山寿的冲动。
这个奸商竟然还有心情在一旁哼着小曲,发觉张纯祯这边的动静后,还假心假意地问道:
“张同学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张纯祯目光斜视,瞪着他,他装傻似的抖了抖腿,望向车窗外,继续哼着他刚才没哼完的曲子。
吴恺闻言,转过头来,关心道:
“张小姐可是否有什么不适?”
张纯祯很想说,她看到鹤田山寿就觉得恶心。但想了想鹤田山寿是鹤田奈奈的父亲,毕竟和鹤田奈奈同学一场,还是给他留些面子好了。
张纯祯摇了摇头,把窗户摇了下来,想着待会儿见到瞿继宽的对策。
汽车驶进别墅区,最后在一扇白色的拱形铁门前停了下来,隐约可以看到门后葱郁的树木间,有栋白色的两层西式别墅。
吴恺按了两声喇叭,有个穿着类似安保人员制服的人从侧边小跑了出来,给他们打开了铁门。吴恺把车开到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他把车停稳后为张纯祯打开了车门,张纯祯站了出来,伸展了一下手臂,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早就腰酸背疼了。瞿继宽的家离学校还是有些远的,幸亏他因为工作很少去上课,不需要来回跑。
刚下车的张纯祯就觉得这地有些冷清,每栋别墅都是独立的,且相隔甚远,除了偶尔有汽车开过,很少有行人在路上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家家都有汽车,所以电车也没有修到这里来。
张纯祯还有鹤田山寿随着吴恺走上了台阶,张纯祯注意到了门旁边挂了个木牌,上面刻着“千川”两个字,应该是这个别墅前任主人的姓氏。
吴恺按响了门铃,几秒钟后,门被一位中年妇人打开,妇人穿着朴素的和服,一副拘谨的样子,朝张纯祯三个鞠了一躬,吴恺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