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还是因为太过劳累,虽说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第二天清晨了。皇上因为要去上早朝,便早早的走了,留下我自己在床上的被窝里酣睡。
因为皇上走之前下了旨,让我不必去请安了,所以这几个丫头倒是忠实地听了皇上的安排,并没有叫醒我。我看着这几个丫头,生气地训斥了她们一顿。
我这样说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皇上免了我的请安礼,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是我若是不去请安,便是恃宠而骄!你们是害怕那些人不够嫉恨我么?”
倒是容彦小声地说道:“小主多虑了,皇上如今是雨露均沾,并没有刻意地多宠谁一些,各个宫里的日子其实算起来差不多。若是您这时候还要去请安,那些人会觉得小主心思重,才会更加看重小主。您没去,那些人觉得您恃宠而骄,心思单纯,便不会放那么多心思在您身上了。”
我也是气急了,听容彦这般一说,心里的火便先散了五分。思鸢和念鸯也在一旁站着,并不作声,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看着倒也心疼了。
这样一来,我说话便也先软了三分,说道:“行了,你们也别委屈了,收拾收拾,还没用早膳吧,一会先去用了,再过来便是了。”
那两个丫头伺候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我这样,便知道我是心疼了,倒是先服了软,说道:“谢小主关心。奴婢们知错了,小主别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奴婢们心疼呢。”
正说着这话,我便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谁又生气啦?”
然后不止在我,两个丫头也都抬起头来看着门外,一副惊喜的样子。这声音太熟悉了,甚至比皇上的声音还让我感觉到熟悉和亲切。
很快,便听到了豆豆的叫声,思鸢连忙扶着我走到门口,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豆豆的头,一只手则在豆豆脖颈处给它挠痒痒。
听到我出来了,那人回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华儿,好久不见。”
我看着他,想到宫里最近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若是他当初在宫里,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很多?起码……起码静昭仪的孩子,就可能会保住了,不是吗?
所以说起来便带了一些埋怨。跟他说道:“你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
说完,便开始打量起他来了。只见他看上去倒是比之前瘦了不少,但是明显却感觉壮实了一些。皮肤也黑了一些,胡子也比之前更长了。
他看着我打量他,笑了笑,说道:“老爹把我扔山沟里去特训了几个月,让我找出满山的毒药,再一一配置解药,才放我回来。”
我听了瞬间呆了一呆。这是什么父亲?若说是静昭仪的父亲昌南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牺牲女儿,那柯太医的父亲的用意,我便看不懂了。
按理说,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不应该娇贵着么?但是他却不是,反而被扔进山里搞什么特训……
看着我发呆,柯太医倒是转移了话题,说道:“不过特训也不是没有效果的。华儿,你的寒症,我有办法了。”
说起来寒症,我便想起来那日我半睡半醒之间皇上说的那句话,身上便出了一身冷汗。那天皇上的那句话,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因为只是猜测,我是谁也不敢说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心里起疑。说实话,听到那话之后,我便暂时熄灭了想要个孩子的心思。如果猜测是真的……我只感觉遍骨生寒……
柯太医看我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华儿?华儿!你怎么了?”
我却是看了看他,说道:“没……没怎么。寒症的事,还是随缘吧。说不定,是老天不想让我治好呢?对了,你可能去看望过谊姐了?”
柯太医虽说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我既然转移了话题,他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回答我的话:“还没有,我听三宝说你承宠了,被封为婉仪……就先过来看看你,想着和你一起去小师妹宫里呢。”
说起来静昭仪,我便想起来之前那不正常的怀胎反应。既然柯太医已经回来了,让柯太医给静昭仪把脉看看情况,总是必要的。
想到这,我便和他说道:“既如此,那你等我一会,我收拾收拾,便随你一起过去。谊姐刚刚失去麟儿,情绪很是激动,你要好好劝劝她才是。另外,你给她诊脉看看,是不是那一胎有什么古怪?”
柯太医应下了,我便让他在厅里等着,让思鸢去奉了茶水,念鸯就随我进了内室,帮我更衣梳妆。念鸯正跟我梳着头呢,便听到外面一声茶杯碎掉的声音响起。
念鸯手上的动作一停,我便知道她想心思,是怕思鸢受了欺负。我让她放下梳子,出门去看看,她便应了。不过一会便回来了,说没事。然后继续给我梳头。
平日里念鸯都是个多嘴多话的,今日突然这般沉静,只说了一句没事便过去了,我便觉得不对劲,问道:“那茶杯是如何摔碎的呢?”
念鸯有些脸红,红着脸说道:“思鸢姐姐奉茶,柯太医抓了她的手,思鸢姐姐没端稳……就……”
我心里一顿,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思鸢和柯太医……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了。只是柯太医虽说平时人挺随性的,但是他父亲却是名医,他母亲还能收了昌南侯府嫡女为徒,也定然不是小门小户,思鸢是奴籍,即便是我帮她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