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奶奶旗开回了吕府。与她娘这般说了一通。她娘听了也很是高兴。又想着赶紧把吕成念给找回来,不然,待会儿寻了去,可不前功尽弃了。
刘大奶奶却是一转眼珠子,拦住了她娘,说,拦得了初一,拦不了十五。让吕成念去好了。她今儿也算看出来了,那杜八娘本就打着做正头娘子的心思,现如今,她把话挑明了,就算吕成念去,也不一定能挽回什么来......
果然,晚间吕成念回来,耷拉着个脑袋。原来他回去槐树胡同,发现人不见了。问了邻居,才知是姐姐去找了杜八娘。忙转身去了杜八娘家,却被赶了出来。杜八娘的面没见着。差点被他几个哥哥给揍了。
隔天,他满心愤懑地要去找刘大奶奶,却被他爹逮了起来,关在了屋子里,吹胡子瞪眼地警告他,他要再敢出这门子一不步,就打断他的腿。
吕方收到信,得知木瑾的亲事告吹了,恨不得去杀了那个杜八娘,既然刘大奶奶把人给解决了,他自是乐意,连夜赶了回来。这会,哪里耐烦再和吕念成念罗嗦?
刘大奶奶回到刘府后,思忖着这件事情终究是他们做得欠妥当,让木瑾受了委屈,就想着找个日子,把木瑾请到府里来,好好儿置办一桌酒席,权当是赔罪。
她与刘夫人说了,刘夫人也觉得该当如此。正要使人去通知木瑾,却传来一个消息:木嘉要去颍州了。
刘老爷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有几分高兴:颍州是个好地方,富庶,民风良好。只是离京城远了点。
可还是有多少人争着要去。换句话说:天高皇帝远,在那,就是个土皇帝,知府说了算。
刘大人,为了这个位子,他可是费了老劲了。自从上回木嘉回京,他就一直在筹谋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又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会,终于有了这么一个空缺,正正好。
刘老夫人听了,却是不大高兴,这芳儿原本就与木嘉聚少离多,这还好是在建阳,有自己盯着,木嘉还不至于有什么花花肠子。这颍州可离得远了,这下可不鱼归大海,无拘无束的,这还不让人担心的。
刘大人板着脸,直说老妻糊涂:这可是个大好机会,木嘉下去历练个几年,回来指不定就能升上一升。真是妇人之见。况且,他是真心喜欢木嘉,别人都道他是喜欢木家的银子,当然,这也算一项。更重要的是,木嘉比他那个儿子可争气多了。
他这是在儿子身上看不到希望,转而把满腔的抱负都放在了这个小女婿的身上。至于老妻说的问题,他脑子一转,说:瞎担心什么?叫慧芳跟去就是了。
刘夫人高兴了,可又发起愁来,这家翁还在,且木嘉又是独子,这儿媳妇留在家里侍奉老人,是推卸不了的责任,她拿眼溜着老爷:这能行吗?
刘老爷捋一捋胡子:有什么不可以的?木华阳刚刚说了一门亲事,是吏部郎中张大人夫人的远房亲戚。昨儿,张大人还与他说道,说是他们以后也是拐着弯的亲戚了。
他当时听了一声,打了个哈哈,这张大人的夫人可是贵妾扶正,原是杂货店老板的女儿,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前几年,主母死了,张大人就把她扶了正。
这样的亲戚,他撇了撇嘴,是以,他都没有与刘夫人说。
这会子,听得老妻念叨,就想到了这茬。
刘夫人张大了嘴,这木华阳要续弦了,那这芳儿不是多了一个婆婆出来?也是,一早该想到的,这木华阳才四十几岁,再娶是迟早的事。
她脑子一转,已经是明了老爷的意思,觉得这样可行。
又不是正经的婆婆,没得比芳儿还小呢?木华阳子女众多,但儿子只得一个,这新妇进门,想必也不喜欢家里有儿媳妇当家的吧?这个时候,芳儿提出去颍州,不管是木华阳还是新夫人,应该都不会阻拦才对。她这般想着,放下心来。
隔日,刘夫人就叫了木嘉来,与他商议这事情。
木嘉也正发愁这件事情,听刘夫人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这样最好,只是又担心另外一件事情:自己要赴颍州,父亲在这节骨眼上又要续弦,那木瑾怎么办?
刘夫人一眼就猜出他在想什么。生怕木嘉再生出把木瑾也带到颍州去的想法来。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芳儿可以跟着木嘉到任上去松快几年,最好在加把劲,再怀个小子。多美的事情,这小姑子跟去作什么?
她忙笑着,一脸诚恳地说:“你新到一处地方,必定忙得很,芳儿跟了你去,也好照顾你。瑾姐儿就留在这里,我帮你看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木嘉犹豫,忙加了一句:“看你,不是娘说你,你这欠考虑了。你想,瑾姐儿今年多大了?十七了,不小了。你娘如果还在的话,他也必是焦急的......”
说着,用衣袖拭了拭眼角。木嘉抿着嘴不语。
“所以,这时候,你把她带到颍州去,那天远地远的地方,是打算把她嫁到那地方去么?”
她看着木嘉:“留在京里,咱们就在这京里找,过个三五年的,你们回来,可不就近了?这样多好。”
木嘉张了张口,看着刘夫人,忽然起身,说:“娘,拜托你了,”
刘夫人心里高兴,也有点动情,连声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娘向你保证,上回的事情,是你嫂子疏忽,不过,她也没有想到。为着这事情,她已经懊恼得不得了了,一直说要给瑾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