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摸着滚烫的脸低头一阵小跑,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刚才那个男子生得......她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一眼入了心里。
迎面而来的洪姨娘看着低头跑来的木夏,眼看要撞上,忙伸手虚挡了一下,木夏才堪堪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她姨娘。洪姨娘扫了一眼她红红的脸颊,心内有数,但还是压低声问了一句:“如何?”
木夏却一低头,转身跑了,洪姨娘忙小跑着跟上去。
木老爷见木夏走了,他耐着性子与郑路平又聊了几句,心内却想着今晚去素云那可得好好儿地找补找补......
郑路平也是满心高兴,说了几句闲话后,就适时提出了告辞。
他信步走出房门,沿着一丛翠竹绕了过去,正待跟着小丫头转过拐角,忽眼角瞥见那边垂花门有一行人走了过来。
当头的是一位小姐,年约十六七岁。长得真是,他只瞥了一眼,就心花怒放。更要紧的那身显眼的嫩黄色夹祆,裙子是青色的,裙角绣着一溜的梅红花样。
他快速了一眼前面已走远的带路小丫头,潇洒地抬起头,身子笔挺,目不斜视,以最为优雅的步伐缓步跟了上去。
身后,木秋望着走远的郑路平,蹙了蹙眉,嫌恶地转身走了。
绿柳与红杏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赶紧跟上。小姐刚才说是逛花园子,却逛到这前院来,正奇怪呢。现下又转身走了。两人心里嘀咕着,又不敢问,小姐现在脾气可怪得很,不如意了,连陶姨娘都得受排揎!
木秋快步回到房内,三两下换下了身上的衣裳,抓起一件粉色的薄袄换上,这才坐到圈椅上看着窗户外发起了呆。
今儿木夏一出院子门,她就从门内望到了,看她一身装扮,愈加确定。她马上回屋换了一身一样的,也悄悄跟着出了门。
为了躲过郑家这门烂糟亲事,她甚至都想好了,就算木夏没看上郑路平,她也要想法子把这事儿摊到木夏身上去。前世,木秋不就......她冷笑一声,忙甩了甩头,现在她才是木秋,不要去想前世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准备了这么久,这套衣裳得派上用场才是,她眯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记得,当时叶氏回来一脸的笑,说这事了了,叫她安心待嫁就是。她好奇追问,才说是郑路平自己瞧上了木秋。她当时奇怪,两人竟见面了?
后来,刘妈妈告诉她,为了把这件事砸瓷实了,夫人叫木老爷安排木秋去相看郑路平。也是合该这事能成,木秋走的时候,郑路平不知怎么也看到了木秋。然后郑路平就主动去找木老爷说,就木秋了。
刘妈妈一拍手:这是再好不过了。夫人原担心那个姓郑的会不会反口,但凡他多说一句,这事对大小姐都不好。
她却心中充满了嫉妒:木秋到底是生得好,不由得她不承认,这才一眼就勾了郑路平的魂儿去!
正因为有这一茬,方才她才故意跑到前院去,算准了时间出现在郑路平面前。木老爷书房里那扇屏风镂空太多,人是否能看清她不确定,衣裳的颜色可是能分辨清楚的。
她算计了这么久,可容不得半点闪失。现在,看来一切都顺利,意料之中,刚郑路平那一眼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她嫌弃地用手轮流着捋了好几遍衣袖,又使劲拍了拍身子、裙摆,好似这样就能撇清一样。
木瑾靠坐在椅子上,正边吃杏仁茶,边听小丫头米叶叽哩咕噜地报告:三小姐出来后,四小姐也跟着出门了。奴婢还以为眼花了呢?四小姐竟和三小姐穿了一模一样的衣裳。像姐妹一样,”一顿补充了一句:“双胞胎!”
木瑾手一颤,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看了她一眼:“一模一样?”
米叶见木瑾看她,兴奋得双眼放光:“嗯哪!黄色的袄子,青色的裙子,真真一模一样,只有发髻不一样。”说着,继续:后来,三小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四小姐也跟着去了。三小姐捂着脸跑出来,洪姨娘和她一起走的。奴婢又等了一会,远远地看不真切,好似有客人从老爷书房走出来,然后四小姐也回来了。”
米叶一气说完,看着木瑾,木瑾笑笑,知书伸手给她拿了两个金黄色的贡桔,她高兴地揣在手心里一蹦一跳地走了,这可是大小姐赏的,她得拿回家去慢慢吃。
木瑾放下了手中的碗,心道:她这是要做什么?郑路平来,她不是要避着点才对么?”她怔怔地发起呆来,连勺子滑到了桌上都不知道,知书弯腰轻轻拿过她手中的勺子,退了下去。
到了晚间,叶氏遣了刘妈妈过来说:再过一个月,候府要来送节礼,按规矩,女方这边要回一幅针线活,叫木瑾赶紧想想要备点什么。
刘妈妈说完,见木瑾一脸沮丧的样子,好笑。扬声叫来知书几个,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知书几个连连点头,一时乱哄哄地下去研究花样了。
刘妈妈见木瑾呆呆地,凑近身前,悄声说:“小姐莫急,夫人说了,本就是应个景,让她们几个弄去。到时小姐只意思两针就好!”又压低声说:“小姐且放宽心,安心待嫁就是,那事了了!”
木瑾心中一动,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附耳轻声说了几句,眯着眼睛说:“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夫人原还想着,怕那姓郑的扯皮。”说着自去了。
木瑾心下有点糊涂,郑路平去相看的该是木夏,要说木夏能让郑路平一眼相中,好像.....郑路平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