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以后我们的组织叫什么。”新月提起酒壶,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分别斟满了酒,清亮的酒液在月色的渲染下,也染上了一层清辉,霎时晶莹。
这个问題,段敏晓也曾经想过,本來她打算沿用前世的那个,但是后來觉得太过不好记住就作罢了,如今被问起,也是扶着额开始思考起來。
一个组织的名字关系着所有人对其的认可,必要要足够气派。
“就叫开元宗吧。”
好半天,段敏晓才想了这么一个名字,新月不明就里,只觉得段敏晓起的就一定是极好的,连忙称赞了起來。
只有段敏晓知道,她根本就是懒得起名,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开元盛世,所以才顺嘴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却沒有想到引來了新月的一顿夸奖。
“好了,好了。”段敏晓连忙喊住新月,道:“回头你将江十三送去荒山里,找个人照顾他,恩,找个丫鬟把。”
这话引得新月忍不住窃笑:“要不是属下见过那位南宫公子,还要当少主心生怜爱,故而才将那江十三留了下來呢。”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般贫嘴。”段敏晓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少主,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那江十三明明就是三个……为何还要找个丫鬟伺候呢。”对此,新月不解。
段敏晓不由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找个家丁只怕笨手笨脚照顾不來,还是找个丫鬟伺候比较妥当,找个机灵点的,沒准还能开解开解。”
“恩。”新月点点头,将此事答应了下來。
“江十三虽然行事不光彩,但是轻功与暗器功夫却是拿得出手的,要不然朝他那为非作歹的行径,只怕是有一千次也死了,你挑一些资质上乘的來教导,一定要挑好苗子。”这两手功夫关系重大,就是段敏晓也不免上心许多,细细与新月交代了起來。
新月笑着应了,端起手里的酒杯道:“属下预祝开元宗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你呀,越发贫嘴了。”段敏晓跟着端起酒杯,同新月一起用了。
她们二人在这里饮酒作乐,却不知道南宫天凌在行宫里,一根肠子已经黑紫了,自从白日里见到段敏晓和南宫锐在一起的那一幕,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虽然他和段敏晓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但是江山美人,竟然难全,这让南宫天凌不免变得暴躁起來。
“皇上,该用晚膳了。”此时伺候在南宫天凌的已然是小桂子了,段敏晓觉得她行走江湖,总有一个太监跟在身边,太过麻烦,只好将其打发了过來。
“朕不饿,端下去。”南宫天凌摆了摆手。
他哪有什么心情吃饭,想到段敏晓不肯随他回宫,就气不打一处來,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外。
如此两难,尽是煎熬。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南宫天凌已经走出了行宫,趁月色而行,肆意走着,只是这般不知不觉中,在抬头,竟然來到了落花山庄外。
“皇兄,好巧啊。”此时的南宫锐一身儒雅黑衣,沒了当初的锋芒毕露,整个人内敛含蓄,虽然武功尽失,但是身上那股尊贵的气质却使其看起來更加的儒雅。
“是啊,沒想到锐弟这么有闲情逸致,竟然來了扬州。”南宫天凌笑意不减。
南宫锐回道:“是啊,臣弟也沒有想到竟然能这么巧的在扬州遇到皇兄,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皇兄能够早些回去才是。”
哼,他回去,你留下,南宫天凌心中不悦,却也是强忍着道:“锐弟伤势如何了,怎么孤身在外,竟也沒人保护吗,还是早些回去吧。”
“有皇兄在此,臣弟想就是有什么不开眼的宵小,也不足为虑。”
“……”南宫天凌竟被说的沉默。
两个男人对望着,忽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同为兄弟,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争着同一片江山,正所谓最了解的莫过于你的对手,两人对彼此也是极为熟悉了。
“不如我们去喝一杯。”望了一眼落花山庄的牌匾,南宫天凌提议道。
“好。”南宫锐应道:“既然皇兄有此雅兴,臣弟自然相随。”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落花山庄旁边的街道,径直來到了一处酒肆,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扬州毕竟繁华,街上不仅极为热闹,而且不少的店家都沒有关门。
竹楼典雅,酒香飘散。
酒肆里零散的坐着几位客人,正吆喝着酒令,痛快的说着话,面上已经尽显醉意。
南宫天凌和南宫锐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一壶黄酒,三两小菜,二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无话,只是遥遥相敬。
许久之后,月已西垂,斜挂在天际,酒肆里的客人大多散尽,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喝着。
小二已经过來好几次了,但是被南宫天凌扔过去的那一锭黄金闪花了眼,又连忙送來了两坛上好的花雕酒。
“皇兄好酒量,臣弟佩服。”南宫锐放下了酒杯,面已潮红,酒后的神态却不迷糊,反而透着一股精明。
南宫天凌微微一笑,也放下了酒杯,笑道:“想你我兄弟,能够这么痛快的喝酒,却是难得的很啊。”
“是啊。”南宫锐仿佛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才道:“臣弟记得,上次还是十年前,偷偷和皇兄跑去御膳房里偷酒喝,结果被母后抓住,重重责罚了一顿,皇兄为我挨了不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