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殿,就瞧着龙案上的那个男子,正拿着一只毛笔不停的在写写画画,身前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快要将他人埋了起來。
这当皇帝有什么好。
“皇上,都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段敏晓调皮的抓过南宫天凌手旁刚刚批复完的奏折,出声问道。
南宫天凌正懊恼谁这么大胆敢从他这里抢东西,一抬头,见是敏晓,不由得高兴起來,“敏晓,怎么是你啊。”
段敏晓沒好气的道:“不是我是谁啊。”
“沒谁,朕是见你來有些高兴。”南宫锐连忙放下笔,走了过來,“这么晚了还出來乱跑,饿不饿啊,朕让御膳房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
“不用了,不用了。”段敏晓连忙拉住南宫天凌,这会子都已经很晚了,若是再喊大家起來,就为了她一人的口欲,只怕很快就传出各种难听的谣言了。
虽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她在乎人们怎么说南宫天凌。
“真的不饿吗。”南宫天凌伸出手刮了刮对面人的鼻子。
“要是饿了,难道本宫不知道吃吗。”段敏晓一派皇后风范。
南宫天凌点点头,“是朕疏忽了,敏晓穿这么少,朕去拿件披风给你。”
段敏晓想伸手拦住,只是却沒对方速度快。
再一转眼,南宫天凌已经抱了一件大氅过來,用來遮掩夏天的寒气,最适合不过了。
两个人在殿里互相坐着,段敏晓有意说起谭昭仪落水一事,只是南宫天凌却根本不往心里去,若非段敏晓提醒,甚至都不记得这是何许人。
“丞相的侄女。”南宫天凌蹙了蹙眉,若是寻常女子倒也简单,如今想來丞相知道此事之后,必定会心里不满。
段敏晓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整个后宫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明珠,开口道:“我怀疑这事和丝丝有关。”
“不可能。”南宫天凌摇头否定,“丝丝虽然是有些來历不明,但是对朕却并无恶意。”
“皇上不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段敏晓有些气结,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谈到丝丝,南宫天凌都会斩钉截铁的相信丝丝不会害他。
“那朕也只会被皇后一人的美色冲昏头脑。”南宫天凌赖皮的将段敏晓拉到了怀里,柔声道:“好啦,你不要胡乱猜想了,也许真的是谭昭仪自己不小心呢,不是有人说她一边走一边比划什么吗,也许刚好到了石桥那里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也说不准啊。”
“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试问皇上会这样掉下去吗。”段敏晓依依不饶的追问。
南宫天凌有些无奈的扶额,只得道:“我们身怀武功,即便掉下去也能够第一时间飞上來,但是谭昭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能够如皇后所说。”
“我怀疑谭昭仪根本不是无意落水,分明是有人要杀她。”段敏晓坚持己见。
南宫天凌被说的有些烦闷,只得道:“皇后既然有人要杀谭昭仪,那么目的呢,这皇宫里的女子最嫉妒的只怕是皇后了。”
“所以她们要杀的就应该是我。”段敏晓突然大脑里闪过一个画面,又马上消失不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一样。
“好了,你不要乱想了,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不利。”南宫天凌宽慰道。
只是段敏晓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里,将这一整天的事情都开始在大脑里翻滚回放起來,一遍一遍,直想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账本。
今天早上的时候,贤妃來送账本,那个时候,丝丝的脸色明显一变。
段敏晓眼睛一亮,一个纵身就从承乾殿里跑了出去,南宫天凌有心要追,却因为段敏晓行动太快,追了几步就不见了踪影,只得放弃。
一路直奔永福宫而來,寂静的夜色,也只有天边那一轮弯月正悠闲如画。
整个宫殿安静祥和,段敏晓悄然而入,避开了昏睡的宫人,來到了贤妃的寝殿,借着月色的余晖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册账本。
段敏晓刚想用手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将册子裹了起來,便直接去了太医院,直接弄醒了一个轮值的太医。
那人一见是段敏晓,立马吓得跪了下來,惊慌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好了,你看看这账本有沒有什么问題。”说着,段敏晓就将那册账本放在了桌子。
太医见用巾帕包了,便也不敢直接下手去摸,取了一个夹子,慢慢打开,并沒有见什么可疑之处。
“皇后可是怀疑这账本被人下毒了。”太医问道。
段敏晓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本宫才要你速速查明这账本上是下的什么毒。”
说到底,段敏晓就是觉得谭昭仪的死绝不是意外,而是认为。
太医点了点头,取了一盆水,夹着账本在水里慢慢浸了一角下去,下一刻,只见盆里慢慢渗出來的不仅有黑色的丝丝墨迹,还有黄色的脓液流出。
“这是……”突然,太医的手一抖,险些将那账本全部掉进盆里。
段敏晓一个箭步上前,凝视着盆里的黄色脓液,如果她沒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带有病毒性的液体,至死不知道是什么,抬头看着太医道:“这是什么。”
太医连忙将那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急忙开口道:“天花,这是天花。”
“什么。”段敏晓大吃一惊。
在这个时代,可是沒有什么医疗手段的,如果中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