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在吹笛子。”段敏晓冷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这笛声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白岩直接朝外跑了出去,慕容允浩却是直接來到了段敏晓的身后,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剑鞘。
“啊。”南宫锐突然发出一声狂吼,将周围的人一下子震了开來,朝外走去。
段敏晓双手通红,刚才收气不及,却被震伤,而她认识的南宫锐是那种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她的,这会如此反常,必然是和刚才那突如其來的笛声有关系。
“这笛声必然有古怪,红莲你留在这里,慕容我们走。”段敏晓分秒之中,就下了决定,朝着南宫锐的身影追了过去。
街上已经沒有什么行人了,南宫锐赤红着眼睛,一手捂着一口的位置,大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此刻心好疼好疼。
而那笛声的所在就能为他缓解疼痛,他一步一个踉跄的朝着笛声追了过去。
“南宫锐,你站住。”段敏晓刚伤了气息,这会经脉里真气乱行,为了追南宫锐,也是紧咬着牙关。
一旁的慕容允浩见状,直接将段敏晓背在了身上,顿时几个腾跃,就追上了前面的南宫锐。
“王爷,你等下。”
慕容允浩伸手拦住南宫锐的去路,却沒有想到此刻的南宫锐已经迷失了心智,竟然直接一掌拍了过來。
由于刚才已经有个防备,所以南宫锐这一掌并沒有拍在身上,而是被慕容允浩避了过去。
“少主,王爷好像失心疯了。”慕容允浩停住脚步,忍不住猜测。
如果说南宫锐对他下手,他还能理解,但是刚才那一掌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的话,甚至有可能连段敏晓一起伤了的。
同为男人,他很了解那个男人对自家少主的关怀。
失心疯。
段敏晓一颤,心口的疼痛更加急促起來,忙道:“追上去看看。”
虽然南宫锐的身影已经走远,但是那笛声还在,顺着那笛声的來源一路追去,很快就看到了正不断奔跑的南宫锐。
“少主,王爷在前面。”慕容允浩瞄到了南宫锐的身影,更是用力追了去,如今他们都已经一路來到了城北的荒山处,如果跟踪不及,很容易跟丢的。
段敏晓点了点头,手掌心已经被她攥出了血痕而不自知。
“这里是城北荒山……”
前面的南宫锐已经停下了脚步,而此时笛声也已经停了,段敏晓从慕容允浩后背上跳下來,就朝着前面的人影走了过去。
“南宫锐,你怎么了。”
只是让段敏晓大为吃惊的是,眼前的男子彷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那眼瞳里的神情十分陌生。
咔嚓。
此时,明明已经昏黑的天色却突然响起了雷声,闪电乍起,将黑夜渲染如白昼,那片刻的清晰却让段敏晓看到了南宫锐眼球里的根根血丝,交杂成网。
段敏晓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手指泛凉。
“杀了她。”
突然一道声音从荒山中传出。
狠绝,威厉。
段敏晓扭头怒目着荒山林中,大声道:“谁在装神弄鬼,赶紧出來。”
只是她声音还沒有落,就感觉到身后一股气息激发而至。
“少主小心。”慕容允浩发出一声惊呼,脚尖点地,一个纵身就朝着前面扑了过去,只是他距离尚远,根本是够不到的。
“你。”段敏晓呆愣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是不肯相信南宫锐会对她拔刀相向的,但是此刻掌风以至,而且南宫锐的种种异常都表明了有问題,段敏晓侧身晃过,避开了那一掌。
不知道是不是南宫锐被控制了的缘故,武功路数也变得慢吞了许多,所以段敏晓拼着受伤的身体,才能堪堪避过,不过如此,刚才那凌厉的掌风还是让她断了一截青丝。
暗处那声音又道:“我们走。”
听到这个声音的南宫锐就像是被上了弦一样,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此刻天空中已经下起了雨,将地上的脚印冲洗的一塌糊涂。
段敏晓撑着力竭的身躯靠在慕容允浩的身上,望着雨雾,不甘心却说不出半个字。
“少主,属下马上带你回去。”
青楼里,白岩已经回來,刚才他追了一趟出去,并沒有追到什么人,又担心少主的安危只好赶紧回來。
红莲熬了一碗姜汤端了进來,床上的段敏晓已经苏醒,有慕容允浩度气疗伤,她刚才错乱的真气已经疏导开了,只是有些虚弱。
“少主,你怎么样了。”
段敏晓看了看红莲,摇摇头,道:“我沒事了,王爷呢。”
慕容允浩抿了抿唇道:“他和那个神秘人走了。”
“为什么不追。”段敏晓急急道,说着就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來,她现在也想到了刚才那一幕,她体内真气被震散,只能看着南宫锐离去,却无可奈何。
慕容允浩一把拉住段敏晓,将她重新塞回了床上,道:“少主,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追,只怕还沒有出门就已经经脉错乱而死了。”
段敏晓一震。
她当然知道慕容允浩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她今日两次内伤,已经让体内的经脉处于了一种非常虚弱的状况,如果再强行运功,只怕经脉寸断,形同废人,严重可能会身死。
“少主,慕容大人说的是啊。”红莲在一旁附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自然知道王爷对少主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