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男人面前待着,她有一种时刻被凌迟的痛楚,前尘往事如云烟一般,可是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云烟。
即使是云烟,那云烟也化成了一条条的锁链,将她紧紧束缚,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我送你。”南宫天凌让开眼前的路,却亦步亦趋的跟在段敏晓的身后,即便两个人之间已经隔着七八尺的距离,但是还会让人感觉很远很远。
段敏晓走在前头,突然暗道不好,她光顾着躲闪南宫天凌,却把南宫锐遗漏在丝丝那里了。
“糟了。”
“我已经让安知良去传旨,命静妃前去承乾殿伴驾。”南宫天凌的声音从身后淡淡的传來。
只是段敏晓却怎么也无法迈动脚步,慢慢转过身子,那眼睛里突然升起一层雾气。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一直以來,她都在为他担心,为他考虑,但是她却从來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知道,而是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她……
“敏晓。”南宫天凌心口一痛,看着心爱的女子流泪,伸手上前就要揽入怀里。
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段敏晓摇着头,向后一退,避开了伸过來的手臂,眼神中蓦然化为了绝望,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从來不告诉我,看着我像小丑一样,是不是很开心啊。”
“敏晓,我沒有这个意思。”南宫天凌大急。
“沒有,你实实在在的就是这么做了,还说什么沒有,你有的太彻底了,南宫天凌,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段敏晓踏步离去。
她爱他,但是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原地,南宫天凌捂着胸口的痛意,单膝跪在地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除了隐藏,还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段敏晓直接來到了王府,还带來了两尾新鲜的鲤鱼。
“段姑娘,你來了。”赵飞高兴的接过了鱼,往日里段敏晓想吃鱼都是命人传他们王爷过去的,像今日这般,带着鱼來……还是第一次。
“你们王爷呢。”段敏晓问,心里却暗暗的不悦,昨天温柔帐美人枕被打扰了一定不快吧。
“王爷正在书房呢,不过……”赵飞吞吞吐吐,看着段敏晓的目光有些躲闪。
“不过什么。”段敏晓追问,“你瞒不住我的。”
“王爷正在教道,瞧着眼前女子面色沒有改变,才放下心來。
教无邪写字。
“好啊,那我去看看。”段敏晓微微一笑,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飞连忙喊了一个丫鬟将手里的鱼递了过去,也连忙追了上去。
书房里,无邪站在书桌前,南宫天凌站在她的身后,二人那副样子,颇有一番鹣鲽情深的画面。
段敏晓冷冷笑着走了进去,朝着两人打了一个招呼,“王爷,好久不见啊。”
仅仅是一天,但是对于段敏晓來说,却好似过了几个世纪,她已经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南宫锐。
但是那相似的脸庞,却让她依旧执着。
“段姑娘來了。”无邪见到段敏晓进來,藏起眼底的不悦,将笔放下,朝南宫锐道:“王爷,既然你有客人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无邪抬脚刚药走,却被南宫锐拉了回來,低头在无邪的耳边吹气道:“你是王府的女主人,哪有客人來了,你倒先走的规矩。”
无邪娇羞一笑,低头道:“王爷说的什么话,无邪可还沒有答应呢。”
南宫锐笑着将无邪拥在怀里,道:“待会我就去和母后说,无邪可是着急做的王妃了。”
“王爷,无邪喜欢做你的王妃。”
看着两人肉麻的一番恩爱,段敏晓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干咳了两声道:“我是來找无邪姑娘的。”
无邪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又很快消失不见,道:“不知道段姑娘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自从南宫锐对她上心以后,无邪就小心翼翼的遮掩起了自己那江湖气息的一面。
“王爷,厨房里有鱼,麻烦你了。”段敏晓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示意眼前的男人可以离开了,她要说的事情不适合他在场。
“好吧。”南宫锐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直到南宫锐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无邪才一脸不悦的道:“王府不欢迎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是吗。”段敏晓淡淡问道:“是因为我的出现会打破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东西根本是偷來的,所以不靠谱,不踏实。”
“你胡说什么。”无邪焦急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
“究竟是我胡说,还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段敏晓的目光扫过无邪的脸,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已经肯定南宫锐是被控制了心神。
但是丝丝一直在皇宫里,而李伯又死了,能够在南宫锐身边做出这样事情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飞,一个是丝丝。
赵飞和南宫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实则却是亲如兄弟,如果说赵飞会下手加害南宫锐,她是死也不信的。
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是无邪,同是女人,她能够在无邪的眼里看出对南宫锐的那份喜欢,同样的女人的占有欲是很强大的。
段敏晓有理由相信,无邪会在有心人的教唆下做出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事情,而那个有心人就是丝丝。
“如果段姑娘沒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送客了。”无邪心虚的想要赶人。
段敏晓摇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