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安知良从外面走了进來,手里拿着一杆浮尘,朝丝丝打了个千,道:“娘娘,皇上口谕,宣您见驾。”
丝丝见是安知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说道:“安公公,真是烦劳你了,这么热的天让小太监來就行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这么说着,丝丝已经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來,塞了过去。
“娘娘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娘娘的事情,老奴当然要尽心而为了。”安知良不动声色的将那镯子塞进了袖子里。
“安公公真是太客气。”丝丝娇笑。
从月华宫回到了承乾殿,南宫天凌连头也沒抬,便道:“月华宫的差事办得怎么样。”
安知良连忙上前,说:“皇上,如您所料,静妃的确很大方。”
说着,安知良就将那镯子从袖子里掏了出來。
“行了。”南宫天凌一摆手,“赏你了就是赏你了,收着吧。”
“老奴谢皇上。”安知良一脸褶子的高兴不已。
南宫天凌又道:“一会你叫侍卫们都撤了吧。”
“这……”安知良一脸担心,犹豫着该不该应诺。
“沒事的,早晚要解决的,这段时间政务繁忙,静妃惹得事情已经太多了,朕不想再拖下去了。”
“是。”安知良答应下來。
沒多大一会,丝丝就盛装打扮,在宫人的陪伴下,來到了承乾殿。
“臣妾参见皇上。”
“起來吧。”南宫天凌摆摆手,又朝着周围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不一会,整个承乾殿就清净的只剩下两个人了,丝丝偷偷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这气氛,似乎有那么点不对……
以前她也來,但是却从沒有规避过宫人,这次是怎么了。
就在丝丝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宫天凌淡淡开口:“纳兰梦。”
“皇上……”丝丝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本命,还是说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暴露了。
“纳兰敏。”南宫天凌又唤出一个名字。
丝丝俏脸瞬间雪白,如果刚才喊她的名字是一种机缘,但是连段敏晓的名字都知晓了,这就绝不是巧合了。
看來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要留她。
丝丝心思如电,飞快旋转着,皇上既然能够查到这样隐秘的事情,那么对于她的作为就应该也有所了解才是,可是为何却迟迟沒有动静呢。
可以说丝丝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对于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觉得看不过去了,但是南宫天凌却一忍再忍。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南宫天凌撇着眼前脸色惊变的女子,伸手将丝丝的下巴紧紧抓住,问道:“前朝公主,静妃娘娘,朕可有说错。”
丝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皇上既然已经知道,难道臣妾否认就有用吗。”
“否认。”南宫天凌眉头一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亲耳听到她的身份的,这会恐怕丝丝就是换血重生都改变不了这皮囊姓纳兰的事实了。
丝丝泪如雨花,戚戚哀诉道:“如果可以选择,臣妾希望自己不姓纳兰。”
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了起來,“可是臣妾若不是纳兰的后人,今生还会遇到皇上吗。”
“风言风语,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天凌嫌弃的避过身子。
丝丝笑道:“皇上真的不懂吗,还是不想懂。”
“……”南宫天凌默。
“一直以來,皇上的眼里都只有姐姐,哪里有臣妾,就是在那亲密之时,喊得也都是姐姐的名字,臣妾算什么。”丝丝的声音近乎撕裂,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南宫天凌微微皱了皱眉头。
“皇上,臣妾比姐姐更爱您,但是为什么您的眼里却沒有臣妾呢,是因为臣妾的身份吗,虽然臣妾是前朝公主,但是臣妾如今是皇上的静妃啊,也只想做皇上的女人。”丝丝倾诉着衷肠,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好了。”南宫天凌厌恶的摆摆手,“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知道抱怨,就沒有想过朕给过的宽容吗。”
“呵呵,皇上,您是对臣妾的宽容还是冷漠,整个后宫虽然有无尽的荣华,但是这日复一日如同坐牢的日子,对臣妾來说时时刻刻都是煎熬,这些皇上知道吗,臣妾不知道为何今日会喊臣妾來说这些,但是臣妾知道,想必皇上心里的宽容是用到头了。”丝丝道。
她这番言语,无不是字字诛心,直接挑起了南宫天凌内心深处的怨怼。
但是也唯有这样,或许她才能九死一生,可以说丝丝在赌,赌一场未知的局。
“你。”果然,受了丝丝这一番言语,南宫天凌顿时气恼不已,伸手指着眼前的女子,张了张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丝丝冷冷一笑,道:“皇上这样可是无话可说,认可了臣妾所说。”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皇上,您就已经这么厌烦臣妾了吗。”丝丝心头一凉,沒有想到只是多说两句话而已,这个男人就要对自己这般苛刻。
如果换成段敏晓,只怕是将这天翻了都沒有关系吧。
“住嘴。”南宫天凌怒道。
他可以容忍她很多,但是不能容忍她拿段敏晓说事。
丝丝一脸冷笑,眼前的男人她已经觉得无比陌生,若不是为了维系眼下的地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