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柱子。”安知良见状,顿时扑了上去,柱子跟随他身边多年,向來服侍得体,如今乍见死状,不免心中哀痛无限。
拗哭了几声,安知良才恍然记起皇上也在,连忙转身祈求道:“皇上,一定要追查真凶,不能让这柱子冤死啊。”
南宫天凌点点头,沒说话,却是走近了些,仔细将柱子身上的情况看了看。
“皇上,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您的。”纳兰梦开口,嫌恶的捂住口鼻,一只手拉着南宫天凌。
“无妨。”南宫天凌将四周看了看,“七窍流血,应该是中毒。”
“谁下的毒。”纳兰梦问道。
“來人呢,将柱子里平素交往密切的人全部找來。”下完这个命令,南宫天凌又朝安知良问道:“你可知道柱子平素里和谁亲切。”
“回皇上,这柱子性子木讷,少与人來往,所以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被这么一问,安知良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柱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不禁面上一红。
着实这也怪不得他,实际上是他太忙,一般时候都是在伴驾,根本沒有时间和柱子在一起说话闲絮。
而且这些宫人们白日里都要伺候主子,就是到了晚上也通常只有后半夜才能休息,所以除了伺候主子和休息,基本上也沒有多少空闲。
“安公公这话说的,连自己的侍从都不了解,说出去只怕沒人会信呢。”苏浅浅的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待走入房屋,见了南宫天凌,便微微一福行礼问安。
“苏昭仪怎么來了。”南宫天凌眉梢一挑,看着眼前的來人。
“臣妾是听说后宫里死人了,所以过來看看。”苏昭仪说道,也朝着静妃福了福身子,“姐姐也在啊。”
对于苏昭仪的这种殷勤,纳兰梦是极为享受的,毕竟手握重权,一宫之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妹妹可是个胆大的,这种血腥之地也不惧。”
苏浅浅低低一笑,将纳兰梦心里的那种鄙夷看的一清二楚,当下便道:“臣妾自小就随父亲打猎,所以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姐姐,身娇肉贵,可莫要受了惊吓才好啊。”
这么一说,顿时纳兰梦脸色不好看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她來自民间,既无显赫身家,又无才华修养,如今还惧场,分明是装的。
什么时候苏浅浅竟然如此大胆了。
不过南宫天凌却沒有兴趣听两个女人在这里吵架,他惦记的是为什么会有人选择杀了柱子,这根本是不会影响什么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啊。
“咦,那是什么。”苏浅浅眼眸一亮,指着柱子半握着的拳头,好像有一片纸张在其中,被握住了,不注意看,却是看不出來的。
南宫天凌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若是往日,安知良定会巴巴上前取來,但是如今因为死的是他的人,所以也呆愣住了,反应慢了许多。
“皇上,这上面有字啊。”苏浅浅身子一低,伸手就将那张纸抽了出來,只是一片书角,本蓝色的封页几乎是所有书籍的模样,但是那张纸上却只有一个字,经。
南宫天凌接过那纸条,默默看完便交给了安知良,而他则是默默思考起來,站在窗前,眉头微皱,阳光从外面投射进來,落在他的身上,溅起一阵柔和的光线,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是本什么书呢,还带经字。”苏浅浅陷入自我询问的模式,但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南宫天凌眼珠一转,迅速回到了有放书的书架,看着那一排的书架,很简单很整齐,同样的也很容易找。
纳兰梦见事情都是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不免赞许的看了一眼苏浅浅,示意她这事情做的很好,符合她的心意。
苏浅浅回之一笑,她做可不是因为静妃,而是为了自己,但是这种笑容她也沒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揭穿,而是一低头浅浅露出一张笑脸。
“金刚经。”南宫天凌已经抽出了一本经书,刚巧的是也缺一页角,而那张纸条和书籍竟然严丝合缝的对了起來。
“皇上,如此凑巧,是不是柱子留下了什么线索。”苏浅浅提议道。
“朕想是留下了线索,而且还很多。”南宫天凌翻着那本金刚经,却发现里面的那些记录根本不是什么金刚经,而是一个账本。
安知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他距离南宫天凌的距离最近,所以关于那书上写的内容自然是看的清楚的,如果是账本,那他一个太监,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安知良连忙跪了下來,启禀道:“皇上,奴才冤枉,冤枉啊,柱子不是奴才杀的。”
刚刚还一副温柔贤惠的苏昭仪,这会却是眉头一皱,道:“安公公,这皇上还沒有说什么,你着急否认是要作甚么,如今只是找到了柱子的死因线索而已,公公就这般失态,可是担心有什么东西被搜出來吗。”
有了苏昭仪这番话,安知良只觉得心口一酸,完了。
果然,南宫天凌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虽然他相信这一切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证据确凿,就算不是安知良做的,但是如今形势十分不妙啊。
“皇上,那账本上写的什么啊。”纳兰梦用手帕掩着口鼻,缓步上前。
南宫天凌看了看纳兰梦道:“都是一些写着玩的,來人呢,将安知良幽禁此处,直到安庆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