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叶七三人已离开扬州南门,前往瓜州。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之上,赶车之位,却是胡长风自告奋勇一力担当。
叶七原本要来赶车,却碍不过胡长风的坚持,只得与裘老坐在车中。
裘老看来早早就做好了安排。
那个青衣汉子,一早不但送来马车,接手了裘老的屋子,还带来了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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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王二确实一直呆在王府内院前边的那间堂屋里边。
昨晚王府的防护,是三日前的计划安排。
以往夺命阎王都在最后期限来临前方才出手,众人一致认定此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夺命阎王自有他的规则与骄傲,应该不至于提前偷袭。
是故,所有的安排,都以死贴期限之前的最后几个时辰为重中之重,围绕“无影断魂香”和“漫天花雨”而定。
整个王府不点一灯,王二独处堂屋,都是为最大限度发挥“无影断魂香”和“漫天花雨”的功用,漆黑中夺命阎王要在众人围堵之中找到王二,要提防“无影断魂香”的无影之毒,都极大可能给王二先手之机,发出“漫天花雨”的致命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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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是戌时刚过进的那间堂屋。
那间堂屋占地不小,王二抬棺而战的棺材就放置堂屋正中,棺材周边,放置了几个乱人耳目的人偶。
各个门窗之前,都安排了机关,倘若推开,就会发出声响,并引发机关攻击。
在王二服下解药,点燃“无影断魂香”之时,其他人就尽数撤离,只留王二一人。
堂屋外边,四周伏有十几个人手,皆是一流高手上层的武者,定海盟高层都在,另有几个官府和盐商工会的护卫。
不过,颇为诡异的是,自始至终,直到正子时来临,死贴最后期限之时,堂屋外边潜伏之人都未听闻到任何动静。
但王二就是那么离奇的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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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来临,屋内没有动静呼叫没有回应,众人方才驱散无影断魂香,破门而入。
众人亮灯入屋,看见的却是王二身着寿衣,躺在棺材之中,而他先前所穿衣物,却套在一具人偶之上。
众人查看之时,王二身体尚有余温,但气息脉搏全无,解开寿衣,却如十年前孙富贵三人一般,当胸印有一道掌痕。
那把“漫天花雨”则是不知去向,众人搜遍全屋,也未见到它,也没有找到任何它发射过的痕迹。
事实上,蹲守在屋外的众人也未听到过“漫天花雨”发射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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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把昨晚的消息娓娓道来,叶七和胡长风听完都吸了口气,觉得似乎有凉风吹过。
如此防护之下,如此情境之下,王二之死,似乎超出了他们对武功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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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里面必有其他隐情。”
叶七很肯定的说。
“王二之死,单纯武功高低已经没有意义,就算是多个绝迹多年的武道宗师联手,也不可能在如此防护之下无声无息的杀死王二!”
“若说真有人能做到,这个人也不可能是凡人,只有那些传说中遁地隐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鬼地仙才可能做到。”
“我们都在旁边盯着,几十长距离,若有人来去,就算他武功再高,昨晚那种情形之下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对追踪探查的本领,叶七有自己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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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身边亲近之人所为呢?若夺命阎王就在王府之中呢?”
裘老淡淡说。
“你是说可能是王二身边亲近熟悉之人所为?”
“等等!”
胡长风突然插了进来。
“容我想想,臭棋篓子,你这话点醒了我,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
叶七裘老齐声问到。
“等等,容我把思路理上一理,来,叶兄弟你来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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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盏茶时间。
胡长风才开口:“臭棋篓子,你对燕惟鸣这个人了解多少?”
定海盟主燕惟鸣?叶七脑间闪过刚刚祭拜王二时看到的一个相貌堂堂一脸威严的中年汉子印象。
“燕惟鸣?他的经历似乎很正常啊。”
裘老沉吟道。
“他早年加入秋水山庄,初时只是普通弟子,不过做事勤奋有章法,武功天赋也相当不错,慢慢为老庄主沈东楼所看重,将其由普通弟子提拔为最受看重的核心弟子。”
“十四年前,秋水山庄老庄主沈东楼和少庄主沈城命丧倭寇之手,秋水山庄一众长老一齐推举他为秋水山庄新一任庄主。”
“莫无言横空出世,燕惟鸣是第一个为其说服之人,自此,燕惟鸣带领秋水山庄随莫无言四处奔走,为定海盟的成立及日后一统江南武林立下头功。”
“十年前莫无言失踪,燕惟鸣临危受命,接任定海盟主之位,初时江南各地不服者甚众,但他率战堂人马接连几次击败倭寇之后,不服之声渐消。”
“他接任定海盟主之后,多次击败倭寇为其功,掌控无力定海盟日渐堕落为其过。”
“难道,你认为这一切是燕惟鸣所为?”
裘老似乎不太相信。
“人之行事,皆有其目的,你揣测是燕惟鸣所为,他行这些事的目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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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前,定海盟三个堂主孙富贵吴鄂苏谪三人可谓是恶行累累,作为一力推动定海盟创立并发展的副盟主,燕惟鸣自然不希望定海盟一路沉沦,因此,清理门户是他正常的选择!”
“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