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晨一听,便笑了,这不就是苏州的小吃。她前世的时候,倒是经常吃,只是南北差异大,她过来之后,反倒没吃过。
“这点心一天才卖几盒,还是我特特叫人买回来的,先前我还让家里灶上的厨娘瞧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曾榕打开了盒子里,里头便放着四个带骨鲍螺,两只粉红的,两只纯白的,闻着便有一股甜甜的香味。
纪清晨笑着问道:“不是要染指甲的?”
“你先吃点心,吃完再染,”曾榕笑眯眯地说道,不过说完又问:“你若是现在就想染,那就叫樱桃喂你,我这就给你染。”
“我要自个吃,”纪清晨哪里好意思啊,便拿了一个放在嘴边。
曾榕微微一笑,倒是突然想起来,问道:“沅沅,听说咱们家里,来了小客人?”
纪清晨抬头瞧着她,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香甜绵软,可真是好吃。于是看在小后妈带来这么好吃点心的份上,她得意地一抬下巴,“是我柿子哥哥。”
曾榕只是听了丫鬟说了,只是老太太没叫她们见客,但是又听说这位裴公子,之前还在家里住过,所以她才有些好奇的。
她隐约听纪延生提起过,似是为宝璟相中了京城的一位公子,所以她便猜想着,该不会就是这位裴公子。
可是她这会瞧着纪清晨得意的小模样,便笑着问道:“那位裴公子为何而来啊。”
说着,她便抿嘴一笑,却叫纪清晨看地有些奇怪,问她:“你笑什么,柿子哥哥来了,有什么可笑的呢?”
曾榕见她小小年纪,什么都要问,便低声道:“这可不能告诉你,小孩子家家可不能什么都问。”
纪清晨立即便不乐意,说道:“和柿子哥哥有关的事情,我就要问。”
曾榕被她这霸道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立时便笑了,捏着她的小鼻尖,便道:“裴公子这般大老远地从京城来,那必是为了要紧的事情。先前你爹爹与我提过,说是瞧中京城的某位公子,要给你大姐姐说亲。我想应该就是这位裴公子吧。”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曾榕一下捂着她的小嘴儿,轻声道:“这也就是咱们私底下说说的,沅沅,你可得给我保密。”
纪清晨立即反驳道:“你是弄错了,爹爹瞧中的不是柿子哥哥。”
曾榕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是笑了,立即便问:“你又知道了?那你说说看,这位裴公子,为何大老远地从京城过来?”
“柿子哥哥是来办事的,”纪清晨只一口咬定。
曾榕看着她这般护短的模样,竟是不知究竟是护着纪宝璟呢,还是护着她口中的柿子哥哥。可是她听说那位裴公子也该有十四五岁了,估摸着小姑娘就是瞧着人家好看而已。
只是纪清晨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底却还是有些不安。都怪那个温凌钧,明明是喜欢大姐姐的,却是迟迟不来提亲。爹爹不会真的瞧上了裴世泽了吧?
她这番思来想去的,恨不得立即跑去问裴世泽,他这次来真定是为了什么。
大姐姐长得那般好看,身段也好,性子又好,还会画画,会诗词歌赋。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女,哪有人会不喜欢的。裴世泽也十四岁了,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会喜欢大姐姐想必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那个温凌钧不就是只见了大姐姐一面,便喜欢地不得了。
一想到这里,纪清晨小手紧握着,脸上都有点儿严肃。
还在一旁逗她的曾榕,也瞧见她忽而变了脸色,便轻声问道:“沅沅,怎么了?”
纪清晨却是一下从罗汉床上跳了下去,自个穿了鞋子,便跑了出去,吓得曾榕赶紧叫丫鬟去追她。
她一路往前院跑,裴世泽来家里,必是还被安排在先前的院子里休息。
待她到的时候,便见玉浓正从院子里出来。纪清晨一头撞上去,险些将玉浓撞倒,只是玉浓瞧见是她,吓得赶紧将她扶起来,问道:“姑娘,可有哪里撞着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纪清晨冷不丁地问她。
玉浓听着她这口吻不善,也有些吓住了。因着她是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所以纪清晨寻常瞧见她们,都是欢欢喜喜的,突然瞧见她这冷脸,也叫玉浓吓了一跳,立即解释道:“是大姑娘吩咐奴婢,过来给裴公子送些用品。今日公子要在这里住下,明个才回京城。”
是大姐姐叫她来的,纪清晨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只是退后了一步,垂着脸,说道:“那你回去好好回复大姐姐吧。”
玉浓看着她这模样,又见她身后竟是连个丫鬟都没跟着,有些担忧地问:“姑娘是一个人来的吗?樱桃和葡萄两个怎么没跟着姑娘?”
“叫你走,你便走,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纪清晨蹙着眉,不耐地说。
玉浓平白地叫她教训了一顿,也不敢说别的,只是觉得七姑娘今个还是真有些怪。她不想走,可是瞧着七姑娘的脸色不好看,也不敢继续留下去,只一步步地往前走,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
七姑娘便站在那院子门口,似是想进去,可是又犹豫了好久。
就在玉浓见她抬脚往前迈时,还以为她要进去了,却不知她却突然转了个身,又往另外一处跑了过去,她虽人小,可是跑地却不慢,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玉浓正犹豫着,就见葡萄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瞧见她,立即问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