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白,真的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嗨,英格!好巧……”白尹扯了下嘴,竟连苦笑都不能,“帮我一下……我想,我的手臂可能断了。”
少女美丽的脸庞刹那苍白一片,她查看了白尹的受伤处,眼眶不禁微红,一付快要哭出来的面容。
“哭什么美少女?我都没哭呢!”
“一天不见,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白尹凑近她小声道:“是冲锋队推的。”
“什么!”她瞪了美眸,大为吃惊,“他们的玩具是犹太人,现在怎么连中/国人也……”
“嘘!”两人坐在座位上,白尹靠向英格,带着丝讥讽的叹气,“他们能放过我,真是不容易,今后除了‘优秀’的雅利安人外,在他们眼里其他人都一样的低劣而……多余。”
“白,你太悲观了,我就不会这样对你,虽然我是雅利安人。”
白尹淡淡一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到正事,她问:“英格,今天我们要上课吗?”
英格皱眉,抬手就拍向白尹的脑门:“昨天下课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学校放一周假,你又忘了?”
“呃……确实不知道!”某人老老实实,搔了搔头发,她可真不记得英格有对她说过放假的事呀!
“你这么早出门,该不会是去上课的吧!”
“宾果,答对了!你呢?什么事出门?”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我是出来买东西的。”
“……”
白尹摸鼻子,唉,果然,这圣诞节与她八杆子打不着边儿,她是一丁点儿都没想过要买啥东西,做什么准备的。
“白,我父亲是医生,开了一家小诊所,如果你还忍的住,我先买完东西,你再和我一同回家,让我父亲给你看看伤口好吗?”
“嗯!”白尹应下了,摸摸口袋,想了想又道,“我也要买点东西。”
两个女孩回到英格父亲开的诊所时,已临近中午,白尹的手臂完全肿成了馒头状,惹来英格的愤怒,其父也对冲锋队极为不满。
白尹自是感激他们的,知道他们即不是纳粹成员,更不是种族歧视主/义者,他们的内心怀着对世道的无奈,而对于她这位外国留学生,却报有深深的同情。
原来,英格的父亲里特-埃因医生,之前在一所医学院教书,后来遭人排挤,他干脆就出来自己开了个小诊所。诊所就在住所的旁边,他不挑剔病人的种族身份,晚上经常有人上门找他就医,邻里间的口碑很好。
处理完伤口,白尹的左胳膊肘儿被绑带挂起来吊在脖子上,样子有些滑稽。伤精动骨三个月,白尹悲惨至极的想着今后三个月该怎么平稳渡过,不想还好,一想整个头就开始神经痛。
白尹在英格家里吃了中饭,身体的伤痛,加之精神高度紧张过后彻底放松,白尹困的要死,就在英格家里午睡。
这一睡就睡到下午4点,当她暗自责备自己睡的跟个猪似的,就听到楼下一声尖叫,像是玻璃碎裂的清晰声响,她大惊急急忙忙奔下楼……
窗外,一队希特勒青年团有男有女,看上去平均年龄在14岁左右,拿着纳粹dong旗,手里还揣着石头,一脸逼格的样子。白尹瞬间明白过来,英格家的玻璃就是被这些“牛逼”少年给肆意砸坏的。
白尹上前抓住英格颤抖不止的手:“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砸玻璃?”
英格怒红了脸,气不打一处来:“这群小混蛋,不知是哪个家伙看到父亲昨天医治了一位犹太人,今天集结了一队人过来警告我们,不准再给犹太人看病,父亲不听,被他们弄破了头。”
白尹一惊:“埃因先生没事吧?”
英格摇头:“皮外伤,可是父亲气坏了!”
这是肯定的,讲理的碰到不讲理的,如同对牛弹琴,多说一个字都没有意义,反会惹祸上身,陷入不利。
白尹瞅瞅客厅:“你母亲呢?”
“她跟父亲在外头和他们理论……”
突然,二名青年团少年不请自入,他们突兀的举动,引得屋内屋外一阵惊乱。
“谁在那儿?”一名少年大呵。
就在少年闯进客厅,个高的英格下意识挡在白尹前面:“她是……我的同学,来做客的。”
“做客?”少年浅碧的眼睛,犀利扫过她们,疑惑无比,“为什么躲躲藏藏的?出来!”
理论上讲,相比未成年的希特勒青年团(hj),白尹更惧怕无恶不做的纳粹党/卫军(ss)。
她强自安慰自己和英格,摸出身份证明,走到客厅明亮处。既然无法躲避,那就坦然面对,她提醒自己,要大大方方,稳住取得自信,方能令对方无计可施。
这是白尹首次与hj交谈,想起与弗兰茨少的可怜的一起练习德语口音时他对她说过的要领,白尹深呼吸,平稳心跳冷静地:“您好,这是我的身份证明。”
一名少年走近她,接过来认真检查,另一名少年则好奇地盯着她屎命瞧,显然在他那看外星人的目光里,白尹推测出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亚洲人。
“中/国人?”
“嗯!”
“来德国干什么?”
“留学,学校是汉诺威大学。”身份证明第三页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清楚,可对方仍是问了白尹,要是在21世纪白尹才不会那么耐心,绝对会暴/出“上面有啊!自己看吧!”这样的话来。
可现实是在纳粹德国的世界,还想活命找到委托人的白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