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脸色一愕,惊惧下,啪啪啪立正站好,其中最为年长的士兵朝尤利安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我们没有忘记,您为何提这件事?”
“私藏情/人,还不是个雅利安人,这件事要是上头知道了……”他的手轻轻朝腰侧的瓦尔特手/枪上拍了拍,步态幽雅的不请自入。
白尹听不下去了:“尤利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不是情/人关系。”
“哦?”
他慢悠悠地踱到她跟前,绕着她转了一圈,一旁的士兵见此情形,不管之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此刻都跑空了,皆握紧/枪/杆严阵以待,生怕尤利安不小心伤到自家长官的宝贝——白尹。
“我还以为你忘了对我的保证呢!”
“我当然记得您的叮嘱,而且那不是对您的保证,而是我在德国的原则,您无须一遍遍提醒我。”
“是吗,中国小妞?每回我看到你,怎么都会让我想歪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你就是个不长脑子,不长记性的女人!”他忽地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大剌剌对准了白尹的额头。
白尹大愕,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心跳砰砰砰地乱蹦哒。这厮就是个神经病呀,有木有!她这是倒霉的招谁惹谁了啊!白尹盯向他的眼睛,无疑在他瓦蓝的眼底,看到了明目张胆的沉沉杀气。
阴鸷的戾气,他,绝不是开玩笑。
她对他无语至极,她难以理解他的举动。
三年前,他们还在圣诞节一起跳过舞,互相道了祝福;她还应他的请求教他中文;他要求她给他写信,当然她只回复了一封,就是写了两个大大的福字……
她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快成为敌人,她以为他们可以成为普通的朋友,却从不知道,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要杀她了事的地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对于尤利安,白尹从迷惑到茫然,甚至觉得尤利安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直到尤利安拉开保险拴,白尹还没有想明白,同样的,士兵们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位中尉的火气那么大,说了不到两句就要兵戎相见了。
可是,如果他就这么崩了长官的宝贝儿,他们可担待不起啊!他们可是有弗兰茨长官的命令,保护白尹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几乎是在同一刻,他们举起了毛瑟m1924,齐刷刷对准了尤利安全身各处。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吼,夹带怒意,由门外飞入,五人皆怔,尤利安冰冷的蓝眸浮起波光,懒懒地收/枪入腰。
面色一转,带着一朵魅人微笑的尤利安,走到弗兰茨跟前,牢牢抱住了他:“好兄弟,想死我了。”
这又是什么状况?只见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白尹的茫然变成了颤抖。
没错,她的想法很……恶寒,一个攻一个受,很和谐呐!似乎完全忘记了,要不是弗兰茨的突然回家,也许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弗兰茨依旧脸色铁青,一把推开他的好兄弟,直直走到白尹身前,不顾几双眼睛鹰集般地盯着,将白尹堂而皇之搂入胸口。
男人们心知肚名,弗兰茨的动机——这是他的女孩,谁都不准动她!
白尹想的却是:他仿佛就像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她的头挨着弗金毛磕人的银制钮扣,独自yy着一大一小两只鸡,重聚的温情画面。
尤利安撸着他的榛子头,皮笑肉/不笑,碧蓝的眼睛冷冷横着眼前的两人。
这日的晚餐,吃的一声不响、闷闷不乐,白尹只管低头吃盘里的东西,一边咒着弗兰茨的副官卢卡-蒙克。
他做的菜只管填饱肚子,却一点都不在意是否美味可口,德国大兵做的饭菜真d难□□了!捂脸,爆/粗口鸟……
抬头看桌边稳坐不动,幽雅进餐,包括卢卡在内的三个男人,白尹非常之同情。他们可以吃的不皱眉,不发火,不咒骂……她很怀疑他们是不是个个味觉有问题?还是个个都会装面瘫呢?
饭桌上有人嘴巴发痒打开话匣了。
“那次奥地利分别,听说你去了慕尼黑西北的达豪集中营,扩建后感觉怎么样?”
弗兰茨瞥了眼尤利安,白尹像个灵犬似的竖起了耳朵。
“能有什么感觉,不过就是一座培训党卫军军官的教学基地。”
不置可否的尤利安撇嘴,纠正道:“那里,可是培养未来优秀党卫军集中营看守军官的地方。”
他特别突出了“优秀”和“集中营看守军官”两个词,接着若有若无往白尹那儿睇过去一眼。
白尹一僵,执勺的手指一松,绘有花纹的银制汤勺,咣当掉到了盘子里,清脆响亮,悦耳嗡嗡。
弗兰茨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尤利安则靠坐在椅子上,用一付看好戏的表情看看他与她。
“我很想知道,党卫军在达豪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敌人的。弗兰茨,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二流消息真无趣,我可是更想亲自从你的口中听到有趣的事。”
弗兰茨吃不下去了,他扔了叉子,揩嘴抛开餐巾:“尤利安,我们可是在吃饭,你不要说这些。”
“怎么?很恶心吗?怕你的中国妞受不了吗?”尤利安斜了浓长漂亮的眉毛,轻蔑的瞟向哑然发呆的白尹。
“行了,尤利安,我不想在家里谈这些。如果你是来过圣诞的,我很欢迎,反之,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尤利安冷下脸,狠狠瞪了瞪白尹,不再作声。未了,他开始解决盘里剩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