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歌一言不发的被小叔拉着走出了医院大楼,外面深夜宁谧,深秋的夜晚凉如水,她瑟瑟抖了一瞬。【鳳\/凰\/ //ia/u///】
“小叔——”
砚歌卷着水润润的眸子望着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他,声线低低的呼唤了一声。
他没搭腔,从旁边的台阶上走有一个身影闪现,“砚歌啊,你还好吗?”
晏柒来了!
砚歌视线闪了闪,看着晏柒苦笑,“我没事!”
“照顾好她!”
陆凌邺拉着砚歌,冷厉的对晏柒嘱咐了一句。
晏柒立马双腿并拢,敬个标准的军礼:“首长请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
砚歌恍惚着,转眼看着小叔,“那你呢?我不想走。”
“这有我,乖乖回家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砚歌挣扎,“可是——”
“乖!”
陆凌邺不容拒绝的口吻将砚歌的话阻在了唇边。
晏柒也顺势挽着她的手臂,“砚歌宝贝儿,谁还没个病没个灾的啊!陆老首长年事已高,发生点意外都是人之常情。你说你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你咋地了呢。走,跟我回家,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小柒,我——”
“别你你的了,你在这儿除了担惊受怕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有陆老大他们在,你可别操心了!”
砚歌说不过去晏柒,一步三回头的被她拉着走向了停车场。
医院楼下,小叔站在原地点了一根烟,目送着他们离开。
待晏柒开着车驶出医院大门后,陆凌邺嘬了一口烟,“滚出来!”
“嘿嘿——”
温小二和一脸正经的晏青从大楼拐角走出,“陆老大,你装得可真像啊!”
……
车里,砚歌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副驾驶上,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在眼前划过。
晏柒一边开始,不时的觑她一眼。
红灯停,晏柒伸手扭过砚歌的下颌,“小妞儿,给爷笑一个啊!”
砚歌拍掉她的手,“小柒,别闹了。”
“你看你,我这么用心的逗你开心,你竟然让我别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晏柒性格使然,三言两语就让砚歌笑出了声。
她涣散的瞳仁恢复了少许的神采,扯着小嘴儿,“小柒啊,我这次可能真的要变成千古罪人了!”
“嘁,拉到吧,哪有那么严重,你以为千古罪人那么好当呢。秦桧做了多少坏事儿才遗臭万年的。你放心,老天爷没那么爱你,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当罪人的!”
砚歌靠着椅背,一双乌黑分明的大眼睛里碎光熠熠,“小柒,我怎么觉得什么事情在你眼里都不叫事儿呢?”
绿灯亮,晏柒踩着油门,瞟了一眼,“那你看,人生本就是一场炒蛋的修行,事情多了早就麻木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虱子多了不痒!砚歌,心大点儿,没啥大不了的,你也不想想,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你们家陆老爷子又常年吃着特供的粮食,就算有早期心梗,那也是身体机能下降,跟你有什么关系!”
晏柒喋喋不休的话,一瞬就像是阴云天空上泄出的一缕骄阳。
不管晏柒的话是刻意安慰还是她真正的想法。
砚歌的心情在此刻竟略微暖了几分。
她幽幽叹气,摸着自己的肚子,“小柒,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今天,在知道爷爷竟然病得那么重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要不然就这样吧,我不求别的,如果他实在不同意,我宁愿在小叔身边当个背后的女人!”
这是砚歌真正的想法,对于晏柒,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然而,砚歌的这番话险些让晏柒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车身颤动了两下,她降低车速,“就这样?”
“嗯。这样还不够啊?”
砚歌反问,见她睁着乌溜溜的猫眼儿看着自己,晏柒忍不住扶额呢喃,“什么嘛,陆老大这完全是杞人忧天,瞎担心!”
“小柒?你说什么?”
砚歌狐疑,眨了眨眸子,揣度着小柒这番话的深意。
“哎,砚歌啊,也就是说,即便你们家老爷子变成了这样,你也没想过要和陆老大分开?”
砚歌斟酌后艰难的点头,“为什么要分开?其实,我只是想,如果爷爷真的不能接受的话,那大不了表面上我就和小叔保持距离好了。我爱他,他爱我,就算爷爷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感情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
“牛逼啊!”晏柒赞叹,“不愧是我砚歌宝贝儿呢,说实话,我其实都有点儿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老爷子的事儿受影响,顺便圣母习性发作,再偷摸离开了陆老大。”
“不会!”砚歌特别镇定且坚定的口吻回答:“我从没这么想过。不管爷爷怎么看待我,或者怎么对我,都不能成为我离开小叔的借口。”
晏柒煞有介事的点头,碎发在眼前荡漾:“妞儿,有魄力!把这想法坚持住,甭管别人要干什么,反正你记住自己是陆老大的女人就行了!”
砚歌眼里漫上了笑意,悠悠然的望着窗外,兀自呢喃,“我哪舍得离开他——”
晏柒从二一三军区总院驱车来到市里,已经临近午夜,霓虹灯点燃了夜色的寂寥,华灯未歇,夜色正浓。
“我听说你一天都没吃饭,饿不饿?”
车停在路边,晏柒说着就促狭的看着砚歌,路灯将车内照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