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邺面色如霜,沁着冷气儿的俊彦阴沉骇人。
“哈哈——”电话中,对方狂妄冷笑,“陆凌邺,今晚十二点,想救她的命,你一个人来!”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无情挂断,而陆凌邺的脸色极度阴寒。
“下车,联系晏柒,确保她的安全。”
陆凌邺对简严命令一句,车停靠在马路边,他长腿一屈,从驾驶位把简严拉出来,径自坐了进去。
“大哥,那你干嘛去?”
简严睇着陆凌邺极冷的神色,心里也没底。
“今晚,不必找我!”
言毕,陆凌邺一脚油门,猛打方向盘,豪车在原地陡然掉头,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轮胎印子,速度飞快的冲了出去。
简严不敢耽误,赶忙冲向了星华影城。
人头攒动,现场混乱,他去哪儿找晏柒啊!
……
晚上九点。
砚歌浑浑噩噩的睁开眸子,后颈疼的要命。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惊愕之际,砚歌顾盼四周,眼前的一幕让她久久难以回神。
破旧的仓库,一盏昏黄的吊灯在远处明明灭灭。
仓库很宽大,地面狼藉的丢弃着纸箱和木板条。
“醒了?”
一声低沉的话语带着回声传入耳中,砚歌循声看去,见远离灯光的黑暗处,一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熟悉的打扮,和压得很低的棒球帽,他整张脸颊都沉浸在黑暗之中,砚歌难以看清他的长相。
“是你?”
对他的打扮,砚歌之所以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在7号放映厅,刚刚见过。
“呵,记性倒是挺好。”
对方鄙夷的态度以及低沉到令人反感的嗓音,似乎都预示着不正常的一切。
砚歌垂眸看了看自己,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腿膝盖处和脚腕上都紧紧帮着麻绳。
她侧身倒在地上,全身受困,想挣扎着起身都非常困难。
“别费事了。省点儿力气和陆凌邺告别,岂不是更好!”
男子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眼底闪现惊慌,但强迫自己镇定。
砚歌深呼吸,强压下恐惧,“你要做什么?”
男子并未开口,反而从椅子上起身。
他的动作让砚歌的心再次被提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放过任何细节。
男子走到灯光下的桌子旁,拉过桌上的手提箱,‘吧嗒’一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消音枪,慢慢摩挲。
砚歌大大的眼睛惊恐闪过,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侧脸。
“想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会看到的。”
男子咔咔两下,将消音枪上膛,嘴角泛起邪肆的冷笑,在灯光下将消音枪对准了砚歌的方向。
此举,砚歌心跳如鼓,死亡来临时的恐慌本能的席卷全身。
“哈哈哈!”男子见砚歌颤抖,似是取悦了他,“你不用怕,这把枪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言毕,他将手枪插到后腰的裤带中,宽大的卫衣很好的遮挡了手枪的形状。
砚歌浑身僵硬着,地面冰凉,她一动不动,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衬衫。
“星华影城的火,是你放的?”
虽然声音颤抖,但砚歌还是想更多的了解对方的目的。
方才的三言两语中,她大体猜到,自己成了他对付小叔的筹码。
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都到了动枪的地步!
“闭嘴!”男子突然口吻一厉,“顾砚歌,别跟我耍小聪明。再敢多问一句,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他充满戾气的口吻带着满腔的怒意,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动手似的。
砚歌抿着小嘴,原本白希的脸蛋沾染了不少灰尘。
男子冷冷的睨着她半饷,随后提着箱子转身离开了仓库。
他拉开推拉铁门,经久不用的滑道传出丝丝拉拉的难听声。
“看着她!”
男子对门外的两人吩咐一句,铁门再次关闭,宽敞幽暗的仓库里,就剩下砚歌一个人。
她重重的喘息,呼吸急促,眼眶酸涩微红,特别无助。
几分钟后,她咬着牙,紧抿小嘴,硬扛着一股劲,从地面挣扎着蹭到了墙边。
有了支撑,砚歌好不容易坐起来,浑身脏污一片,尘土蔓延。
她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宛若她此刻的心情,又凉又冷。
对未知的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事,她胡思乱想了很多。
他手中的枪,是要对付小叔的吗?
他在星华影城纵火,难道就只为了将她劫持到这?
好多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砚歌脑海中盘旋。
蓦地,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顿时泪如雨下。
不管她曾经有多坚强,但遇到这种生死一线的事情,能保持冷静都是扯淡!
她狠狠咬着嘴唇,逼退眼泪,靠在墙边仔细的观察仓库内的情形。
这仓库略略看去,最少也有五百平,但由于周围光线黑暗,视线受阻。
砚歌深呼吸,往身后靠了靠,小手摸到地面后,左右摸索。
但,无济于事。
她所在的角落,地面上除了灰尘,连一片纸屑都没有。
砚歌颓废的低着头,后背靠着墙壁,缓了口气试图站起来。
但刚刚用力,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面。
双腿被麻绳捆绑的时间太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天要亡她啊!
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