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中就这样恐怖地侵扰她,嘴里不停地默念着单词、课文,一遍又一遍,即使背到滚瓜烂熟,也还是机械式的重复,只为了能够屏弃掉那些肮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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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路虎停在路边,黑色的车身一半隐匿在黑夜里,车里的男人抽着烟,黑暗中只有一抹猩红发出渗人的光亮。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小丫头,还记得那个小丫头软糯甜腻喊他沈先生的声音,却绝不是今晚那个言词冷硬、对他杏目圆瞪的她。
一年多前的那通电话,机场那段拥抱让他微微恼怒,之后他忙于缪斯集团进驻欧美市场的事,自然把这件事忘了,直到陈秘书某天交给他一袋子衣服。
是那通电话里夏乐橙要还给他的衣服,她一次都没穿过,他又想起了她小小身子骨里的倔强固执,只好无奈地把衣服收下。
去年t中的周年庆典,他去了,这种场合他是不屑参加的,可是莫名地想起了她那幼稚地朝他挥手的小模样,他记得她好像升高中了吧!
然而他并没有在优秀新生名单里看到她,后来才知晓她并没有考上t高。
一根烟抽完,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还有些许女人的香水味,眼神落在副驾上的两盒杜蕾斯,打开储物柜,直接塞了进去。
车窗缓缓降下,冷冽的北风吹散车里的气味,男人重新关上车窗,发动引擎,路虎消失在夜幕里。
“怎么现在才约我喝酒?”说话的男人染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身边的一言不发的黑面神。
“烦!”
“烦?”男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嗤笑道,“缪斯现在蒸蒸日上,赚钱赚到手软,沈氏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还有什么好烦的?不是工作,难道是因为女人?”
男人疑惑道,却也是淡淡的调侃,这个好友几乎不近女色,那方面的自制力也是强悍的厉害,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女人?
“算不上女人,只是一个小丫头。”沈建濛单手撑着脑袋,闭眼假寐。
“真的有歼~情?”姜绍衍惊呼道。
“小丫头?有多小?”这会儿姜绍衍倒来了兴趣了,狭长的凤眸荡漾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未成年吧!”喝了酒的男人语调性~感富有磁性。
“噗嗤!”姜绍衍一口酒含在嘴里都喷了出来,他抽~出纸巾擦拭身上的酒渍,随后不可置信地失声道,“哥们,你有病吧!”对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产生畸恋。
这是病,得治!
姜绍衍衷心地劝解道,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你这种qín_shòu还是放过人小姑娘吧!赶紧找几个女人纾解纾解!”
一个不开荤的成年男人要是吃起肉来来可是会死人的,姜绍衍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祖国的未来着想着想!
想到自己家的那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要是也被别的男人惦记着,姜绍衍浑身一抖,要是有那种情况,他非得废了那孙子的第三条腿!
可是转念一想,那小丫头整天就跟疯子一样,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小子似的,估计也没男人看得上她。
不过说是归说,姜绍衍倒是有些好奇那个能让沈建濛心烦意乱的小丫头到底是有多特别,特别到入了禁欲系男人的眼!
沈建濛揉揉昏沉的脑袋,喝了几杯烈酒,加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身体里冷热交替,他起身穿上外套,声音沙哑,“我先走了。”
“不是约我喝酒的吗?怎么才来又走了?”男人的低呼淡淡地响起。
沈建濛没回头,摆摆手,拉开门的一瞬,震耳的重金属音乐铺天盖地地袭来,轰的他脑子都要炸了,他紧紧地拧眉,没有回去,而是在楼上开了间房。
次日一早,沈建濛果然感冒了,宿醉加上感冒让他看起来颓废憔悴,面色苍白、嗓子干燥发~痒、胡子拉碴。
他随意地套上了睡袍进了浴~室,洗完澡、刮完胡子出来,整个人干净清爽了,穿好衣服,拿起矮柜上的手表戴上,又恢复了到了那个无坚不摧、冷峻沉冷的男人。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简洁大气,装修是冷色调的黑白,很符合沈建濛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冷淡难以接近。
当男人再一次低唇咳嗽的时候,陈秘书端了杯热水进来,关心地说,“总裁,我去给您配点药吧!”
“不用。”沈建濛摆手,接过陈秘书递过来的文件,低头翻阅,签完字又给了陈秘书。
陈秘书知道总裁不喜欢人忤逆他的意思,最终还是点点头出去。
沈建濛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班椅上,里面穿着纯黑的毛衣,刚要从烟盒里掏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今天太阳很好,晴空万里,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很暖和。
中午约好了和客户吃饭,他没有喝酒,客户也听出了他身体抱恙,下午还要工作,两人都没有喝。
吃饭的间隙基本上大体的合同都谈完了,剩下的细节会有人跟进,沈建濛和客户握手告别,各自离开。
离开了餐厅,沈建濛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驱车在四周绕了一圈,车子却无意识地开到了昨晚的便利店门口。
从便利店透明的玻璃门看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弯腰低头摆~弄着货架上的货物,背对着门口,只能看到那纤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