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静静地看着她,没接话。

柯畅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其实,郑泓这人也挺一根筋的。”

她飞快地将话题错开,又道:“当年他刚毕业,他老子就一心想让他进体制内,他偏不愿意。”

何皎也配合,道:“郑总确实有金融方面的才华,我一专业生倒是深感惭愧了。”

“你别夸郑泓,他听了能飞,”柯畅放松下来,笑笑,“或许罢,他大约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机遇又好,这些年,在金融行当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家里也就拿他没办法。”

“那挺好的。”

“好什么,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何皎只作简短评价,“不像。”

“瞧,又绕回老路上了。”

柯畅抚了抚额,道:“这要是让郑泓知道,当着你的面,我将他黑成了这副德行,我怕我拜托他风投入股的事儿,没准得黄。”

何皎道:“你又没说什么。”

柯畅道:“可你已经误会得差不多了。”

何皎道:“哦,误会,有吗?”

柯畅无言以对。

“何皎你是聪明人,郑泓难得坦诚露骨一回,虽然这答不答应,是你的私事,我无权置喙,但我也不想无故拖他后腿。”

何皎沉默片刻。

“我明白,他确实很优秀,只是……”

“不,你不明白。郑泓这人,没有表面上那么乱来,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

柯畅一脸无奈,倒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太差了……”

何皎听完,笑一声。

“金融圈的通病,太油。接触下来,你就会知道他其实……”

“柯畅,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何皎终于还是打断了对方,道:“我承认,郑泓私下确实向我有所表示,但并非是……”她一沉吟,斟酌出口,“郑泓想挖我去他的公司工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柯畅眼里透出一丝疑惑,“啊,就这个?”

何皎点点头,“千真万确,只不过我已经拒绝了,我目前暂时没有离开众深的打算。”

柯畅忽然笑了。

“可不见得。”

……

话已至此,两人而后出奇默契,都不再往这个方向上聊下去。

柯畅讲到自己预备已久的创业,何皎表示很有兴趣倾听。

“离开众深的这几年时间,说来不长也不短。近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从前,工作于我就是工作,再好再出色也不过如此,谋生手段而已。”

何皎认同道:“原地踏步,难免使人厌倦。有些挑战,也是动力罢。”

柯畅呐呐自语:“或许是年纪越大,人活得越清楚明白。青春的尾巴,大概尤其的可贵。”

“柯总才多大,就有这种感悟。”

“何皎,你也别瞎安慰了,原本就老大不小啦,你小我几岁,我们不在一个阶段上。都说三十而立,立不立不敢说,可说是一道坎,总是不错的。”

何皎笑道:“四舍五入的话,我也差不离了,听你讲得这样沉重,总觉得自己也非得要好好准备才是,有什么特别的忠告吗?”

“准备倒没什么值得准备的,忠告倒有一个。”

柯畅又想了想,道:“哦,不,两个。”

“洗耳恭听。”

“多赚些钱,还有……”柯畅玩笑似的,“喜欢的男人,能睡就尽量睡了,免得往后留有遗憾。”

何皎咳嗽了一声。

柯畅望她一眼,乐道:“还没想开呢?算了,那我们还是多谈谈钱。早年我虽积累不薄,但要说是终身保障,还是远远不够的。可你也知道,有郑泓在嘛。”

柯畅一展眉,不由赞道,“这票子只要一过他郑泓的手,都恨不得能就地下崽,他念旧情,这几年一直帮我看管,统共也不知翻了几番,总之,回报颇丰。否则,我也不会有那个资本,孤注一掷自己创业。”

……

言谈间,何皎听出来,柯畅大有一赌职业生涯的觉悟。

“人嘛,一辈子都在寻求突破,到底都想一尝如愿的滋味。一如求爱,都只梦那个最好的,不是吗?”

何皎没有回答,只作了一个旁听者。

她明白,柯畅是在自问自答。

钟樊深的追求者众多,柯畅选了最坏的一种。当年,办公室里的一场豪赌,她赌输了,于是放弃大好前途,离开众深。

如今柯畅一样是赌,何皎忽然觉得佩服面前的这个女子。

人生没有几搏,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楚。

“在聊什么呢?”

何皎脊背一紧,身后是郑泓略带调侃的声音,离得极近。

她看一眼柯畅,猜得出,柯畅是故意没有提醒她。

“再聊你呢,我可是当面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人何皎听了,还夸你来着。”

郑泓笑道:“是吗?多不好意思。”

柯畅道:“还有你郑泓不好意思的一天,怎么,酒喝完了?”

郑泓挨着何皎一侧的沙发坐下来,靠得太近,何皎不得已往里挪了挪。

“没怎么喝,都要开车。别说,你请的一杯,我可是给面子的,喝见底了。”

柯畅道:“那我真是好大的面子。”

“可不是。”

郑泓侧身过来问何皎,“聊够了吗?要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不然,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柯畅在旁插嘴,“怎么不送我回去?我不是面子大么。”

“柯总,讨债是吗?你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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