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平殷勤道:“要没什么重要事情,身体不舒服的话,何总不如先回去休息,每年公司欠你那么多公假,难得放松一天也好。”

何皎表示无碍。

“不用,这才刚放完长假,午休调整一下就没事了。”

沈章平劝道:“没关系的,咱们钟总这不出短差去了吗,估计明天才回得来,公司里再有大事,也要等到明天。再说了,有什么事,让小朱替何总你先盯着。”

何皎也是今天到公司,才知道钟樊深飞了北京。

“赵总助呢?”

沈章平答:“应该是跟着一块儿去了吧,北京那边大约谈妥了。”

何皎谢绝沈章平的好意。

“这样,我先问问赵原峰。”

何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冲了一包速溶咖啡提神。

钟樊深这趟去北京,并未与她打事前招呼,这倒是出乎了何皎的意料。

何皎走至办公桌前坐下,咖啡的热气漫上脸,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放松精神,舒缓周身的乏力感。

这段时间以来,何皎的睡眠状况一直不好。上次的感冒,也将近拖了一个月才完全痊愈。

大概是长期的作息不稳定与工作压力,她的身体,终于给了她一些不良的反馈。

生理期紊乱,神经性头痛。

何皎腾出一只手按压太阳穴。

经期失眠也是老毛病了。外加上,昨天……

何皎一叹,热水喝进胃里,方感觉熨帖不少。

自上次电梯间里偶然撞见,朱慧倒有点躲着她的意思,上班第一天,也没像往常一般,主动来她办公室问好。

何皎一堆事忙着处理,倒也没这个闲暇顾忌许多。朱慧的事,她打算先放一放,多少晾着几天令其反省。

摒弃了休假的天真想法,何皎拨了号码打给赵原峰。

只是不知为何,赵原峰却一直不听电话。

她连打了两通,仍旧没人响应。

何皎眉头一皱,想一想,又觉得自己万分可笑。

分明是有事找钟樊深,又是工作上的事情,何必这般舍近求远,弯弯绕绕的。最近,她总是犯这样的毛病。

何皎正盯着通讯录上三个字发愣。

此刻,却有电话正打了进来。

何皎没防备,手一抖。

正是钟樊深。

手抖了,手机却接通了,心里也没个准备。

嗓子发紧,何皎有一种被逮了正着的窘迫感。

“喂,钟总?”

钟樊深那头声音倒有些嘈杂。

“何皎,在公司?”

何皎应道:“是,钟总还在北京?”

钟樊深道:“在机场,快登机了。何皎,你今天要没其他事的话,晚点离开公司。等我回去,不会很晚。”

“好,我等你。”

说完,她突然又觉得这话讲得腻味,咬了咬嘴唇,往歪里想。

钟樊深打断,问道:“假期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何皎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句,“钟总怎么突然去北京了,是张国安张总那边?”

“是。”

“噢,我猜也是。”

何皎其实也没多说什么。

钟樊深却笑了,道:“我知道你回中大帮忙特训,怕你分心,就喊了赵原峰,你最近辛苦了,也该休息一阵。”

何皎反应过来,钟樊深显然听出了她的心思。

她没想原因竟是这个,一时又不知作何解释。

“钟总……”

钟樊深道:“何皎,学校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你这边自然盛情难却。以往出差外地,你出勤多,更没有节假之分,这次,也该轮到他赵原峰了。”

何皎只得转而问:“赵总助在钟总身边?我一直打不通他手机。”

钟樊深道:“他不舒服,人在洗手间。”

“没问题吗?”

钟樊深道:“有问题,应该。”

何皎未料钟樊深这样答,于是问:“怎么了,很严重?”

钟樊深笑道:“赶不上飞机,算不算严重?”

赵原峰在北京贪嘴重味卤煮,结果吃坏了肚子,犯了肠胃炎的老毛病,腹泻不止。

当然,飞机最后还是赶上了。

何皎给赵原峰发信调侃了几句。

——看来赵总此行,心情不错呀,众深与北京张总这次的合作,大约是一帆风顺了?

赵原峰还怨着呢,一回一大堆。

——空姐嚷关机了,何总,这一趟我可是临时顶替的啊,你这么不厚道,我也不和你计较,回来得请我吃顿好的。

何皎盯着手机屏正笑,通知栏一晃,钟樊深也发来一条。

——让小袁不必来接,晚高峰堵车。

何皎看了眼手表时间,她知道,其实,钟樊深是心细的人。

——好的。

她简单回复,然后,便将手机搁到了一边。

何皎并没有刻意向司机小袁,传达来自老板的体贴。一方面,她乐于成全钟樊深的这种“好”。

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时刻警醒着这种“好”。

……

一个对待工作异常专注的人,对于工作的完成度,往往连同自我要求,一样分外苛刻。

何皎的午休,在成堆的合作企划和繁重的日常安排下,很容易便泡了汤。正因为钟樊深不在,她只得多分出一份心思来。

何皎感到饿,记起吃饭时,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三点钟的会议不能缺席。

与泽泓投资合作的部门协调问题,迫切而重要。钟樊深既然让她挑头,何皎责无旁贷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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